,只有區區兩支狼牙箭。
看來,我得削木為矢了!雷瑾暗忖。
雷瑾率眾自陽泉南下,途中曾擊潰了多股流民軍的小部隊,又避開了兩股人多勢眾的流民軍部眾,沿著太嶽山東麓向南突進,兵進霍州。
越過山勢險峻的霍山之後,呈現在人們面前的便是霍州廣闊的丘陵河谷。
這裡也就是那位為博美人一笑,不惜烽火戲諸侯的周厲王暫時藉以棲身的彘邑(周代時以養豬出名)。周厲王因無道而被國人所逐,逃奔河東,帝國曆史上著名的“共和政治”也就是在厲王棲身於彘邑並歿於彘邑的十四年間發生的。
然而雷瑾所部卻在霍州遇到了大麻煩,輕騎的高速疾進,使得前出的斥候哨探,在人手、經驗有限的情況下,哨探範圍只能大大縮窄,主要都集中於在前進方向上的哨探,對側翼的警戒保護就做不到十分嚴密。
以至於當一股兩萬多人的流民軍騎兵突然從斜刺裡突然橫插過來,在霍州的丘陵河谷之間縱騎馳突,阻攔雷瑾部南下平陽的去路時,留給雷瑾迂迴避敵的時間完全沒有,一場遭遇戰就突然在雷瑾很不情願的地點,很不樂意的時機,不可避免的爆發了,誰讓雷瑾這三千騎與官軍沒有什麼大區別呢?用的是官軍的甲仗兵器,裝備的是官軍的火銃佛朗機,統統都和官軍一樣,你不是官軍,那還有誰是官軍?而且雷瑾手下的幾千人也確實是官軍沒錯,只是與其它官軍有點兒不同罷了。
官軍和流民軍這麼一迎頭撞上,而且“官軍”還只有三千騎,人多勢眾的流民軍那還不都得嗷嗷叫著意圖把雷瑾部往死裡掐?雖然雷瑾根本不想和流民軍打,但是賴不住流民軍非要緊逼上來和你打啊!
在這些流民軍的兵將心目中,大概都在想:
誰讓你們這幫不知死字怎麼寫的官軍,才三千人就敢一頭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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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流民軍的馬匹、牲口都來自於他們所攻破的州縣堡寨,掠取土豪富戶所得,這是流民軍以戰養戰之所長,流民軍無論糧餉馬匹在初期之時,依靠攻克州縣和打土豪,一般的依靠暴力,解決起來並不困難。而官軍在糧餉馬匹方面都劣於流民軍,所以官軍的紀律一般是惡劣的,將官也有意無意的默許官兵搶掠,官兵搶掠則是無論貧富,先搶了再說,以至有的流民軍還因此打出剿兵安民的旗號來。
當然,到了後期,等到大部分土豪富戶都被流民軍榨乾了油水的時候,有破壞少建設或無建設的流民軍在糧餉上也會陷入非常困難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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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瑾的三千騎突然遭遇流民軍的兩萬騎兵,只是短短的初度交鋒,就被衝散成兩截,首尾不能呼應相顧,缺乏操練整合又沒有實戰經歷的騎兵就是不怎麼行啊。
幸好霍州一帶都是丘陵河谷地形,並不是平坦無垠的大平原,雖然擺得開兩三萬騎兵的廝殺陣勢,但陵谷起伏,還是有較大的迴旋餘地,而且雷瑾的四萬兩銀子畢竟不是白花的,手下三千騎所配備的上馬在腳程耐力上,要略勝流民軍一線,快速機動起來略佔一點兒優勢。
雷瑾及時帶領一千騎兵且戰且走,在陵谷之間和流民軍周旋,忽而東,忽而南,忽而西,忽而北,儘量避免與流民軍硬碰,卻又時不時覷空子,從流民軍側翼突騎衝陣,搴旗斬將,一沾即走,若即若離,這種挑釁吸引了流民軍大部來攻,使得另外那兩千騎得以收攏隊形,並擺脫流民軍,突入了太嶽山區,暫避流民軍鋒芒。
說實話,雷瑾現在確實不敢和這股看起來明顯是流民軍中比較精銳的部隊硬碰硬,因為他對手裡這支組建時間過短的騎兵部隊還沒有多大信心。部隊軍伍靠的是協同一致,遵守紀律。而這恰恰是這支臨時騎隊的最大弱點。
再說這三千條人命就算要賭博,要犧牲,也不該是這樣子的送羊入虎口,任人魚肉。把沒有操練好計程車兵帶上戰場,那不叫征戰沙場,那叫害人性命。
雷瑾不在乎死人,征戰四方沒有不死人的,但是死總要死得有點價值。就算亂世人命如草芥,可現在不計其它糧餉花費,光是在每一個人所裝備的衣甲馬匹兵器上,他就已經花費了三十幾兩銀子呢,銀子扔到水裡至少還有咕咚一聲響吧,人沒了總不能連咕咚一聲都沒有吧?在這一點上,雷瑾比較小氣,寧願自己多吃點苦也要儘量多保全幾個人。
率領一千騎兵在流民軍的重圍中左右衝突,橫衝直撞,直殺得橫屍盈野,雷瑾這一千騎兵雖然儘量不與流民軍多作糾纏,稍沾即走,但畢竟人少,死一個就少一個,他不得不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