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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卷。

在雷瑾前方自顧策馬圍攻的流民軍兵將,都感應到那種沛然難御,森寒凌厲的霸道殺意,當之者無不驚慄,紛紛退避,眼看著雷瑾就要脫困而去。

但也有幾個格外兇猛桀驁之輩,雖略有怯意,依然不肯退卻,兀自捨生忘死,嘯吼叫囂,如潮水般湧向前來。

隨著如驚雷撼地般的一聲怒吼,凌厲的刀風破空銳嘯,聲如裂帛,一個壯漢從十幾步外催馬狂衝,其迎門一刀兇險凌厲,雄渾無比的氣勁如怒潮疾湧,直有斬山截嶽之威勢,雷瑾只要稍作閃避,就得重新陷入重重圍困之中。

誰說草莽無英雄?這無名壯漢的一刀,怕是江湖上許多刀法大家也望塵莫及。

雷瑾心中猛然一凜,毫不猶豫作出本能反應,手中鐵矛雷音倏隱,竟然順著前衝突擊之勢脫手旋飛,化作一縷目力難及的淡淡虛影,電閃擊出。

惡鬥狠拼,身處眾人圍攻之際,既不是以矛招架,也不是一般的以攻還攻,而是棄矛以攻敵,拿隨身兵器當標槍使,這一手夠狠也夠絕,大大出人意料!

在這麼近的距離,標槍倏發已至,絕對沒有不命中目標的道理。

無論換作是誰,面臨此情此景,恐怕都要在電光石火的剎那稍顯遲疑,更何況那奔雷擎電的大鐵矛已然橫空而至,近在咫尺!

本來氣勢洶洶所向披靡的一刀,因為這絕對出人意料的一記脫手飛槍,瞬間化為烏有。

不過難者不會,會者不難,那無名壯漢化解脫手飛槍倒也頗有一手,只聽戰馬長嘶,瞬間人立而起,正好借戰馬來稍擋脫手飛槍勢不可擋的鋒銳,以爭取一線之機。

就是這一線之微,讓這無名壯漢避開了鐵槍貫胸的厄運,他在跨下坐騎人立而起的同時已經甩鐙離鞍,後仰身一字鐵板橋,金鯉倒穿波,懶龍大翻身,幾個身法一氣呵成,彷彿是苦練了多少年一般熟練無比。生死一發的兇險,讓他有超出平常水準的發揮。

人立而起的戰馬被鐵槍瞬間穿透,在血泉噴溢的同時,血紅的鐵槍攜帶著勁厲無比的厲嘯,貼著無名壯漢身體一側一閃滑過,飛出老遠,在地上灑下一溜兒血線。

然而還沒有等這壯漢有機會慶幸自己逃脫死亡,他的胸前巨痛,從背後直透出一截鮮血淋漓的刀鋒,那是雷瑾憑藉人馬合一的精湛騎術,驅使跨下坐騎以玄妙的橫移、轉向、短停、前衝、跳躍步法,以華麗得近乎眩目,令人歎為觀止的騎步,成功的從其它流民軍騎士前堵後追的截殺空隙中逸出,在剎那間突破了其它人的所有截殺,並且完成了最致命的一擊。

雷瑾正是看那壯漢刀法兇厲,身手不凡,在眾人圍攻之下,對自己威脅太大,第一個想要殺的就是他,又怎肯放過那一線狙殺的機會?

雷瑾連鐵矛都可以捨棄,不就是為了營造出這一線微弱的空檔以便痛施絕殺麼?

貫穿無名壯漢整個胸膛的刀鋒順勢一絞,狂野的真力奔湧貫注,在馬刀嗡然狂鳴聲中,雷瑾擰腕撇刀,斜挑而起,這無名壯漢的大半個肩膀,便隨著雷瑾手中馬刀的離體而脫離了它原先主人的軀體,怒血噴濺於五步之外,觸目驚心的情景,慘厲血腥之極,這樣大的傷勢,死亡是不可避免的,神仙也救不了。

雖然這些流民軍戰士多已經是見慣死亡景象的人了,但如此的兇厲慘烈,也不由心志為之一奪。

這不是因為雷瑾武技的強橫,絕對超過了這些流民軍騎士,而是他針對人們心理上的盲點,思維上的死角,以戰略的巧妙運用而達成的戰果,這是邪宗和畸門武技中都強調的善戰者攻心之法。

戰馬長嘶,疾奔如風,仍然鮮血流離的馬刀狂劈出手,雷瑾又瞬間斬殺了一名擋在突進方向上的流民軍騎士,並且順勢牽羊,摘走了這名騎士身上的弓囊箭袋,雷瑾身上攜帶的箭矢早就用完了,否則也不用這麼著跟這一大群的流民軍精銳騎士糾纏在一起肉搏拼命,以避免讓流民軍亂箭齊發。

大概雷瑾以狠絕而出人意料的邪異戰略,在兔起鶻落的衝錯盤旋中,殺掉的那名武技高強的壯漢,是這一群流民軍騎士中以勇力著稱者,他的死極大的震懾了其他人的戰鬥意志,終於讓雷瑾單人獨騎的衝破了他們的圍攻,獲得了暫時的喘息。

策馬以快走步輕馳,雷瑾檢視了一下手中的弓囊箭袋,不由暗叫一聲晦氣,弓倒是好弓,皇朝邊軍所用的三石制式弓,質量相當好,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官方軍械庫淘出來的;而箭袋的內容卻讓雷瑾大失所望,本來他最低期望,是能在這箭囊中找出四五支狼牙箭來,想不到連這最低要求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