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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雷爵爺已經把人帶走了,這事論起來,他們都是失職之罪,巴不得自己悶聲不響地補滿窟隆。他們如果敢上奏摺,首先就得議他們的罪,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和自己過不去嗎?

遙望險峻高聳的八百里太行群山,將要穿越的是太行八陘之一的井陘道。

雷瑾策騎行進在隊伍中間,前後都是由他的義子府護衛和越權索取而來的囚徒、流民混編而成的騎隊。

隊伍中甚至包括了男裝打扮,死活要跟隨他去河西的那六名美姬。

本來按照雷瑾的意思,是讓楊羅找地方安置她們,畢竟此行路途遙遠,路上甚至還可能要與流民軍以及潰散的官軍作戰,非常危險,雷瑾根本不可能保證她們的安全。

但這幾名美姬態度堅決,雷瑾只得同意,不過條件是騎術必須要過關,打不了仗,逃跑總要比較精通吧!間關萬里,兵兇戰危,靠別人不如靠自己。

當然,這只是雷瑾接了諭旨之後的一個小插曲,雷瑾在起行之前,需要做不少的準備——

強索苦役、罪囚,僱用流民作為護衛西行的武力,種種恃強耍橫,威逼利誘的勾當自不必細說。

雷瑾還自己掏腰包,從馬販子處買了兩千多匹上馬,再配上全套鞍韉、行囊馬包以及從薊鎮軍械庫、軍需庫,軟硬兼施弄出來全套的戰襖、戰衣、護甲、鞋靴帽、火銃、佛朗機、箭矢、弩弓、馬刀、長矛、標槍、騎盾旁牌等軍械,準備把這支大大逾越督撫規格的‘親衛騎隊’盡其所有武裝到極至(帝國各地主理軍務的督撫,他們身邊的親衛,都由所謂的家將、家兵組成,多則千人,少則數百,與官長同進退,官去則同去,官留則同留,是官長的私兵,也是最具戰鬥力的先鋒,每戰必定死戰到底,絕不後退)。

薊鎮軍械庫、軍需庫的那幫將官若沒有銀子上下打點,管你是天王老子,還是皇帝親戚,都絕對不會老老實實把庫中的上好軍械全部拿出來,以次充好,以劣抵優,從中貪瀆是他們向來的發財之道,也是他們向來的伎倆,雷瑾在京裡早就看得非常清楚了,明白這裡面的門道,所以二話不說,大把銀子扔過去,他們這才殷勤地把庫藏的好東西一一裝備給雷瑾的騎隊,連薊鎮總督和薊鎮三大巡撫也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最高階待遇。

這樣一來,雷瑾光在馬價銀上就花了四萬兩,加上為了配備最精良的鞍韉軍械,賄賂軍械、軍需現管將官,實在所費不貲,十萬兩白花花的雪花銀流水一般轉眼就花出去,很快讓整個騎隊做到軍械完備,人人皆騎。

帝國北方的百姓不會騎馬的還真不多,所謂南船北馬是也。但騎術稱得上不錯,夠得上精銳騎兵水準的卻也是真不多。

譬如在雷瑾這支雜牌騎隊中,除了那些義子府僕役、護衛之外,即便是在那些充軍苦役中(多半是因罪充軍的軍官士卒,其它則是官吏、士紳、商民、工匠等),勉強算得上騎術不錯的也不到一半,罪囚、流民當中騎術說得過去的就更少了,其餘的人僅僅是會‘騎馬’而已。

這支雜牌騎隊品流複雜,而且暗中還多少有點不馴之態,堪稱正宗的烏合之眾。

雷瑾為了讓這支花了自己大把銀子裝備起來,看上去威風凜凜的騎隊,不至於象繡花枕頭一樣,遇上什麼山賊流寇的一觸即潰,在路上不免就遷延了好幾日,一則要在臨別之時向楊羅單獨面授機宜,二則就是要臨陣磨槍的編練這幫‘烏合之眾’。

所幸的是雷瑾手上出身正規軍伍,又有些實戰經驗,可堪任用的將校不少,仍然是按照雷門世家傳統的‘部曲編伍’,十人一隊,十隊一曲,十曲一部,把這三千多人編成部隊,除了教練軍法紀律、金鼓旗號之外,也不駐驛站,一路都是野外安營,在山林原野間展開野戰陣形,放鷹縱犬,呼嘯行獵前進。

在寬闊平坦的冀州燕趙平原,這種近於實戰的大規模遊獵騎射,最適合演練騎兵野戰的攻防陣勢,也是加快全部隊整合步伐的好辦法,因為任何人都偷不了奸耍不了滑,稍微鬆懈就可能掉隊脫節,每一個人都必須緊密的與本隊其他人協作配合。

而每日安營也全按軍伍法度,部勒行伍,嚴厲治軍,巡哨查夜,一絲不苟;夜間多半還要召集部隊士卒互相演武,比武爭雄,再由將官講評日間騎射優劣,評出等級,給予獎勵。

而且雷瑾仍然玩起了彩頭的老把戲,以彩頭來調節軍伍氣氛,凡射獵騎射優等、嚴守法度優等、比武爭雄獲勝計程車卒,他都即刻兌現承諾,賞賜各色彩頭有差,絕不隔夜,以激勵部隊軍伍計程車氣,這其實也是雷瑾在士卒面前恩威並施樹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