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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差了一截,她後面還有沒有人呢?

司禮監那幫秉筆太監本來就擁有代皇帝批朱的權力,也不知道怎麼的被展妃挾制,個個俯首聽命。

這一趟京師之行真是恍若夢中,雷瑾適逢其會地捲入了一場波詭雲譎的權力角逐,身不由己的做了別人的一著暗棋,其影響深遠卻又鮮為人知,到現在方才完全梳理清楚了自己思路的雷瑾想想也不覺後怕!

或許真正高明的權術本來就是讓人不知不覺的上套,被人賣了還要幫數錢的那種吧,那些所謂的一步三計,三步一計的權謀與此相比,多半還是小兒科了!

不過這“都督軍事”的名頭正合我意,算是赴京一趟的收穫也好,酬庸也罷,都是我應得的。

有此名義,名正言順,大事可定矣。

掙開金鎖走蛟龍,從此海闊天也高!

第六章 鴻鵠西飛

宣化府,屬古幽州上谷郡之地。

而宣府鎮作為皇朝九邊的軍事重鎮之一,歷來是兵家必爭的邊陲重地。其地去京師不到四百里,鎖扼蒙古南下的咽喉要害之地, 憑藉山川地勢,峻垣深壕,烽堠相接,所有隘口;凡可通車騎者以百戶守之,凡可通樵牧者以甲士十人守之,屯聚重兵,南屏京師,後控沙漠,左扼居庸之險,右擁雲中之固,與大同、張家口犄角相依,成為京師西北面最重要的外圍要點。

皇室巡幸宣府避瘟,太祖時的谷王府,武宗時於此設立的行宮,都是年久失修不堪使用,只得徵用民間富戶的房舍和邊鎮倉房安頓眾多的皇室成員。

隨著皇室的到來,整個宣府鎮城大軍雲集,戒備森嚴,城門、路口都派大批兵士把守,嚴查出入。

城外,所有戰略要地都駐滿了馬步軍隊,四郊帳幕羅列,旌旗鮮明,鼓角互起,馬嘶不斷。

陳準在薊州遵化宣諭完畢,帶著雷瑾上的謝恩摺子,統領著所有奉命在遵化行獵的京軍三大營、錦衣府、鷹揚衛計程車卒,匆匆趕往宣府鎮行在。

還在途中,陳準就透過錦衣府的訊息渠道,得知了皇后在宣府薨逝,詔命天下舉喪的訊息,趕忙找來喪服換上,全軍縞素,快馬疾行趕去宣府行在。

行在早已經是一片縞素,陳準來不及歇口氣,即命從遵化帶回的京軍、密探在宣府鎮城外駐紮,他自己則馬上進城求見展妃回報覆命。

展妃外披縞素,內裡也是一身素淨衣裙,端坐在上首坐榻上聽取陳準的回報,掌印太監王安、秉筆太監張保亦隨侍在展妃身邊。

“啟稟娘娘,在遵化行獵的京軍精銳士卒,已經奉命調來行在扈從聖駕,皇庶子也已經遵照諭旨動身起程了!”

見禮之後,陳準詳細的彙報了此行往返所見,最後又將雷瑾因為只有百十名僕役和五百將校護衛扈從西行,顧慮道路不靖,於是強行從薊鎮的苦役營中,挑選了一千六百七十一名壯健有力的充軍苦役;又聲言‘應予罪囚以戴罪立功,將功折罪的機會’,強行從薊州、遵化州衙監牢內,提走了數百關押的囚犯,俱是身體強壯者;末了還乾脆僱用了薊州、遵化地面上好幾百無牽無掛的失業流民,統共湊足了二千多人,分遣將校統管,臨時整備起一隊三千多人的兵馬,設旗張幟,鼓行而西。

這事兒雷瑾是明顯的越權,侵漁了朝廷命官的正當職權,但其中如果沒有錦衣府的默許縱容,即使雷瑾是皇上的義子,又掛了平虜將軍印,大概也不能這麼囂張跋扈吧?

展妃目光突然變得凌厲如刀,直迫陳準。

陳準執掌錦衣府,多年曆練下來,可以說絕對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但在展妃的目光盯視下,也覺脊背一陣發涼。

展妃現在威權日甚,幾日不見的工夫,威迫而來的無形氣勢又長了一大截。

默然半響,展妃凌厲如刀的目光倏然消隱,一變而為婉媚溫潤,淡淡說道:“小孩兒就是愛胡鬧。罷了,本宮知道了,這事兒就這麼著吧。”

展妃競是對雷瑾擅自越權之舉置而不問,不過她對陳準可沒有那麼客氣了:

“陳準,你此次於理有虧職守,但本宮念在你素日勞苦,且不罪你。日後,若薊鎮軍將、地方官將此事具折上奏,本宮就拿你是問。跪安吧。”

這擺明就是讓陳準出面把這事壓下去,消弭於無形,不使上聞於朝廷,絕不讓那幫言官有藉口上疏,呶呶不休的煩人。

陳準連忙一邊行禮道:“奴婢領旨謝恩!”,一邊心下暗想道:

那些軍將、地方官又不是傻子,他們哪裡敢為這種事驚動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