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還在一點點滲出,從重新綻開的傷口裡。
傷口又長又深,裂開就象嬰兒嘴。 翻開地肌肉筋膜和脂肪散發出一種慘白黯淡的色澤,不知道傷在誰的手中,可憐的人,連縫合的機會的沒有。
胡商男子上藥、包紮、嚼吃乾糧、喝水,一切都在寒夜孤燈裡完成。
燈光很快熄滅,屋內陷入一片黑暗和死寂。 偶爾有一兩聲壓抑的呻吟,也被屋外的風聲遮掩了。
時間流逝,將近子夜。
背靠在牆上假寐地胡商男子猛然跳了起來,宛如一條毒蛇昂頭噬人,彎刀破空,哧哧尖嘯。
彎刀斬在空處。
火光倏然亮起,一個火球滾在角落熊熊燃燒。
胡商男子臉色蒼白得嚇人,眸子中透出絕望的光芒。
一身直裰,宛如商人的胖子在胡商男子的對面,冷然注視。 整個人從骨子裡頭透著一股陰森冷厲的氣息。 懾人心魄。
呀!
胡商男子一聲怒叫,出手拼命。
飛刀破空。
銳嘯刺耳。
在三口飛刀出手的瞬間。 胡商男子竭盡全力,彎刀斜斬,狂野兇狠,恐懼讓他發揮了遠超平常水準地實力。
刀氣山湧,冷光破空。
噗!
冷冰冰的刀鋒反刃,無情地反撩切入,從左脅下割裂肌肉,刺入臟腑,血濺五步,即刻斃命。
胖子這一著刀法,宛如皰丁解牛,不費半分力氣,倒象是胡商男子自己尋死,對著胖子的雁翎刀斜撞過去似的。
“何苦來哉?被鋤奸營盯上了,你還能跳得出他們的手掌心?”胖子掌燈蹲在胡商男子身前,從衣裳裡摸出一個荷包,“應該就是這東西了。 賺錢不容易啊,賞金會館懸紅兩百塊銀圓,**,竟然害老子跟了你四五百里地,哎,這生意做虧了,做虧了。 ”
“徐胖子也有虧本的時候嗎?小報上怎麼沒有這新聞啊!”推門進來一個身穿皮甲的帶刀騎士,目光炯炯。
徐胖子聞聲一驚,氣急敗壞地衝著那騎士嚷道,“他媽的的,咱做生意容易嗎?說真的,這傢伙是什麼人啊,值得你們鋤奸營這麼大動干戈?”
“呵呵,葉爾羌汗國,西域‘黑山宗’地細作頭領,那個荷包裡是他們‘黑山宗’地內線弄到的軍機諜報。 拿來吧,五百塊銀圓,鋤奸營不會少你半個子。 屍體我們不要,你揹回去交差好了,這在賞金會館值兩百塊銀圓呢,不要浪費了。 ”帶刀騎士劈手搶過胖子手裡地荷包,嘿嘿笑道。
“**,你們鋤奸營”
胖子突然不作聲了,手上攥緊一張帶刀騎士塞過來的銀會票,雖然火光昏暗,徐胖子仍然一眼辨認出那是‘元亨利貞’大銀莊開具,見票即兌信譽保證的銀會票。
“兄弟,平虜侯不會是想去葉爾羌汗國打獵吧?”徐胖子打算套點兒訊息,“最近,這‘白山宗’、‘黑山宗’的回子也忒多了點。 ”
“錯了,這些人都是畏兀兒,不是回子!還有——胖子,不該你問的,不要問。 ”帶刀騎士冷冷說道,拔腳就走,隨即又回頭說道,“反正——有你徐胖子賺錢的時候。”
“**,這都是什麼人啦,人五人六的裝個人樣,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個子醜寅卯,差勁——”
徐胖子嘴裡罵罵咧咧,一邊嘟囔,一邊抄起地上的屍體,就那麼追著帶刀騎士出了門,他是寧肯連夜扛著屍體趕到附近的府城,也不願意在這破地方露宿一夜吃沙子。
PS: 80年代之前,豬油渣還是中國城鄉很多窮人的美味,呵呵。 另外,香港影帝周潤發小時候生活艱苦,據他自述,一塊蘿蔔、幾塊豬油渣就是一頓飯了。
第四章 糧草
戈壁荒原之上,中軍大上的“郭”,數里之外都看得很清楚。
這裡正是哈密,敦煌行營、西寧軍團(以西寧馬戶編成的回回馬家‘新月飛鷹’騎兵軍團)、哈密近衛遊騎軍團(雷天星、雷火仝、張詠、蕭寒各自統屬的四支狂風遊騎編成)駐紮的大軍營地。
大軍連營,一眼望去,軍帳連天,旌旗招展,炊煙裊裊,人喊馬嘶,氣勢壯闊!
蹄聲如雷,馬隊賓士,塵沙飛揚,如同蔽天烏雲。
敦煌行營和西寧軍團的一千重甲騎士當先開道,大旗下五十多名雪獒騎士,腰懸雁翎,鞍掛皮盾,身背硬弓長箭,緊隨其後。
疾馳的馬隊,到營門前,才緩緩停下。
節制西路軍馬的主帥郭若弼和副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