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歷並無可疑,且都已生兒育女,只有元氏是其仕宦浙江時所寵納的青樓花魁,亦早與何健生有一子一女。這種情形就相當不尋常了,似乎這何健有鬼神莫測的通天手段可以令得女人青春常駐,容顏不老一般。
同一時間,雷瑾甚至注意到連獨孤嶽也僅只見過北氏,何健的三個侍妾鹽氏、茶氏、元氏他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顯然獨孤嶽已然注意到何健妻妾這一點異乎尋常的共同點,不過獨孤嶽老於世故,只是這時才不著痕跡的看了雷瑾一眼,彼此有會於心而罷。
但這些都是何健的家事,不勞外人動問,雷瑾自不會冒然相問,失禮於人,雖則何健這幾位妻妾,相貌身材風韻氣質也都算絕色,正如春蘭秋菊一般,各擅勝場,很是賞心悅目,但雷瑾已是見慣繁華絢爛,什麼絕色嬌娃,嫵媚尤物都是已然見過見多,習以為常,倒也未曾見獵心喜,平白就生出個獵豔的心思來,頂多是自然而然的多看了兩眼罷了。
酒過三巡,身為女主人的北氏也上來殷勤勸酒一番,斟酒而退。
說話間,說到‘革新郵政’一事上,這何健倒是毫不憷場,雷瑾森冷如冰、銳利如刀的眼神,不怒而威如崇山峻嶽般的無形重壓,都不能影響他侃侃而談。
2007-2-8
第五部 第五十卷 亂雲飛渡意從容
第一章 侃侃論政 詭譎危機
時當夏令,正是公子調冰,佳人雪藕時節。
四川號稱天府,諸般蓮子、嫩藕、芡實、菱角等夏令時鮮,無一不有,鮮吃幹用,果菜皆宜。而鮮菱、芡實、茨菇、桃仁等時鮮果品,冰鎮下酒,獨酌品鮮,更是無不鮮美,引人饞涎,亦是難得佳味。
何健府上的宴席,便有冰鎮的蓮子羹、生片雪藕、芡實等夏令時鮮上桌待客,取的只是‘時鮮’二字而已,卻又別開生面,與一般奢豪勢家窮竭山海奇珍之味的宴席作派有些不同。
說話間,雷瑾下箸拈起一片片得極薄的冰糖雪藕,放入口中,涼生齒頰,十分爽快,一邊咀嚼,一邊靜聽何健侃侃論政,一一闡述他的時務策論。
“侯爺,自古以來,但凡我國家對疆土的統轄,一般無外乎駐軍鎮戍、軍民屯墾、設官分職、郵驛通達、冊封納貢、編戶齊民、納糧完賦、課稅工商、關稅抽分、兵役僉發、徭役派徵、官設學校、國家科舉、通貨可兌等等國策政事。
舉凡邊塞窮荒,蠻夷之族是否臣服歸化,劃入我國家版圖,端看在該地施行何政。前述諸般國策政務,但有其中一二項通行其地,便已足證其地之民是乃我皇臣民,其地之歸屬亦不言而自明。
世易時移,如今國家行政治理之大要,則駐軍一也,屯墾二也,戶籍三也,賦稅四也,郵驛五也。此等五事,最為重要。學生之見,五得其一,其地歸屬即明明可鑑,不容辯駁。”
聽著何健說出這番話來,雷瑾默然思忖,倒也確實如此。
帝國版圖人言人殊,歷來莫衷一是,其實華夏版圖變動不定,至故秦帝國才略具‘華夏中原’雛形,其後歷代沿襲,疆界仍有變動,版圖大小也無有定時。華夏中國自古以來有‘天下’,有‘夷夏’,有‘中原’,卻幾無‘疆界’和‘版圖’,普天之下,率土之濱,莫非王土,莫非王臣,何嘗真有過什麼邊疆國界來自限手腳?域外之國,納貢冊封,是否屬於版圖之內,這又是見仁見智,好比是白馬非馬一類的問題,難說絕對。
譬如秦瓊戰關公,人皆知其謬,而或信口開河,以今日版圖之廣大,胡亂藐視昔時版圖之較小,其言也陋,卻有人不以為可笑,豈不荒謬?
正所謂昔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今人空悲古人恨,古人不知今人愁,雖說是一輪明月照古今,但一個時代自有一個時代的風liu,很難類比;以今人眼光去妄自揣測古人的規範,實在怪異。
何健所說,並不是要與人辯駁什麼,只不過是藉此一個由頭,著手切入話題而已,意不在彼,而‘統轄’與‘治理’的微妙區分,雷瑾亦瞭然何健如此用詞的微妙心思,當下亦不作聲,只聽何健往下說:
“五事之中,以郵驛之事最為常人所忽視,實則大謬不然。政令通達,軍令無滯,通商無礙,文而化之,甚而編戶齊民,徵收田賦,課徵工商礦稅,在在仰賴郵驛之通達,此事之重要,尚在戶籍、賦稅兩事之上。
試問,那等不通帝國郵驛之地,即或納貢來朝,朝廷冊封,究其實,則附庸、藩國也矣,盛則來依,衰則背棄,空耗我國民之賦稅物產,於國於民,利少弊多,是乃空擔一個宗主虛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