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才叫‘鮮妍’!
新月才堪照獨愁;卻又照,梨花落
粉滑嬌嫩,慾火如焚
通體酥融,嬌慵無力
夜已深沉,風天雪地中軍帳的纏綿開始以後,女人地華麗和美豔,都在喘息和呻吟中狂野怒放,把一切的嫉恨、醋意、算計和小心眼暫且都拋在背後,只求漫漫長夜裡收穫的不是迷茫惆悵,而是快活愉悅。
瑪麗雅是不會讓雷瑾輕易得逞的,男人總是學不會珍愛和珍惜那些容易得手的東西,無論珍寶,還是女人,又或者別的什麼物事,都是如此。
雖然她覺得這個命中註定的男人,雄武陰鷙中也有那麼幾分清俊氣象,但這男人更多的是憊懶無賴,怎麼都算不上風流倜儻。 她還覺得,這個男人就象是一口藏在鞘裡的利刀,輕易不會出鞘,但出鞘必殺人見血,嗯,還有一個就是下面的東西奇大(也只有肆無忌憚的妖宗人物才敢出此斷語,足以令天下道學先生都瞠目結舌)。
男人修長的手指撫摸她的肌膚,輕輕撩開散亂的金絲秀髮,明豔的嬌靨如同羊脂乳酪,光潔溫潤。
瑪麗雅豐腴而輕盈的身子,散發著雌獸的暗香,令男人慾望如地火勃發,但是她不會輕易讓男人如願以償。
事實上,兩個人之間的微妙鬥法,牽涉甚廣,即便是纏綿顛倒之際,彼此也不肯完全喪失警惕和戒備。
雖然手眼溫存、肌膚相接之事,兩人並無忌諱,纏綿顛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無論怎樣荒唐,最關鍵的那一步始終未曾跨越,更多時候還是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神交感應’的方式相持角力——雙方的互信需要時間積累,更需要機緣的點化。 在目前在止,瑪麗雅與雷瑾都視對方為砥礪,借彼此暗鬥磨礪自己的性命修為,畢竟恰好旗鼓相當的對手,很是難得,不可錯過。
雷瑾或者是僥倖晉身先天秘境,而瑪麗雅卻是妖宗苦心孤詣栽培的新一代高手,能夠早早踏足於天人大道,除了師承不可或缺之外,卻是在在證明了她個人的稟賦優異和驚才絕豔,絕非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一流。 甚至在先天稟賦上,她還力壓雷瑾一頭,卻是雷瑾‘鄙陋’的先天稟賦難以望其項背的。
一山難容二虎,兩位天道層次的高手,在形格勢禁之下朝夕相處,日夕砥礪,這是誰都無法想象,也從未有過的事情。 旁人難以揣度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景,但是效果卻是立竿見影,兩個人的心靈元神都在日夕砥礪當中磨礪得堅凝渾圓,不可動搖。 如人鍛鐵,去滓成器,其利益之大,即便是當事者也沒能馬上意識到這點。
昨夜風疏雨驟
秋娘渡到泰娘橋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曉看紅溼處,花重錦官城
瑪麗雅拾起扔在羊毛地毯上的錦袍,也不管這是雷瑾的燕居常服,便披在了自個身上,赤著腳步下矮榻,徑自坐到妝臺前,對鏡理妝,舉手投足之間,嬌慵風情令人心動神搖。
不知想到了什麼羞人事,臉上倏然掠過一抹紅暈,瑪麗雅不由得**起伏,微微喘息起來。 在鏡中凝望著兀自沉睡的男人,她的眼波漸漸迷醉,禁不住低吟一聲,喉音膩澀,勾魂得緊。
眼見得這剎那間,她周身便若有若無地籠上了一層嫵媚妖嬈氣象,肌膚滑嫩如雪,於昏暗中泛著一層淡淡若無的光暈,如同煙籠芍藥,楚楚動人,令人一見,綺念叢生。
菱花鏡裡映著氈帳中的陰靡,互相看不對眼的翠玄涵秋與息媯,這會兒卻是**微露,粉臉猶春,交頸而眠。
翠玄涵秋蜷成一團,肌膚上泛著一層淡淡光華;息媯卻似骨酥身軟,醉裡夢裡兀自輕吟而渾然不覺,眉梢眼角盡是嫵媚妖嬈,春情如醉,此刻更是嬌豔不可方物。
倏然若有所覺,凝眸處,鏡中卻見某人賊眼灼灼,目光肆意侵佔著裸露於錦袍外的那些春色。
瑪麗雅不由捂了捂臉,只覺觸手處,一片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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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論劍黃河濱(上)
駐節行轅,冰壘如城。
冰雪總是冷酷的,不過身為萬物之靈的人,卻能將生而為人的靈性貫注其中,擬而化之,賦予某種唯心的感悟。
冬陽普照大地,奈何朔風勁吹,宛然如刀,並無多少暖意。
在士兵們的手中築壘成形的冰雪,如同雪白晶瑩的戰守堡壘,以巍然之姿聳立於廣袤雪原,將凜冽的北風擋在行轅營地以外,卻是如虎盤踞,自有氣吞萬里之概。
陽光照耀之下,冰牆雪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