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暗;彩穗流蘇或精或粗,或豔或晦,各家船隻自然不一,好好歹歹就是通掛有燈綵也。這種快船一般很少在大江上出現,因為經不得太大的風浪,多是在水流較緩的河湖上載客遊玩。
這條船艙前頂棚下,象其他的類似船隻那樣,也如常的懸了燈綵,這時候且已經點起了燈火。
“哈,那不是王蕹少東、秦彝大掌櫃兩位麼?他們倆個倒是先到了。”白天勰拍手笑道。
從頂棚下出來的王蕹,風華正茂,月白色素羅道袍袍袖飛揚,更襯托出俊逸灑脫的氣質,這位太平興國錢莊的年輕少東乃是江南商界近年崛起的新星。
外罩絲絹背子的秦彝大掌櫃身軀高大,膚色黝黑,濃眉大眼,氣度剛猛,一般人很難將這麼一位雄猛人物與長袖善舞折衝商界的錢莊商人聯絡在一起,更難以想象年僅三十的他執掌“義同興典押”已有五年。當然秦彝自己身為‘義同興典押’大財東之一,又是另外一位“義同興典押”大財東的女婿,如此深厚的背景加上不凡的營商之才,秦彝當家主事也是順理成章。
王周鼎、白天勰會齊錢謙,下了船,五個人互道寒暄間,船已經重新開航,於是槳聲燈影裡,晃盪著駛進煙波薄靄之中。
夜幕漸漸低垂下來,大小船上都點起了燈火。
船隻穿梭來往,散射黃黃的燈光,在水面上反暈出朦朦朧朧的煙靄。
水波黯黯,縷縷明漪,在這薄薄煙靄和微微明漪之中,槳聲悠然,間歇起落,唱和著起伏的江濤。
初上船時分,天色尚未斷黑,船自水天空闊的大江駛入運河,向著紙醉金迷的深處。
水程迢迢如走馬,已歷千帆未泊岸,槳聲燈影連十里,歌女花船戲濁波。沿路水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