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亂世圖存(三)
“是啊。”
綠痕嬌慵地偎依在雷瑾身上,一頭黑亮的秀髮散亂披垂在雷瑾肩膀、胸膛,輕聲附和著紫綃。
“是嗎?”雷瑾伸手捏了捏紫綃嫩滑豐潤的香肩,扭頭輕輕在她鮮潤的紅唇上啄了一下,笑道:“那為什麼爺又將蒙長史的條陳摺子擱置了那麼久?而且不著一字,原樣發還給他?”
“可是,蒙長史重新呈上的條陳摺子,爺後來還不是又準了嗎?”紫綃嫵媚動人的翦水明眸忽閃著,帶著幾分狡猾的媚意,嬌聲答著話兒。
“那怎麼一樣嘍?”綠痕說道,“爺擱置蒙長史的條陳摺子,一則是爺自己還沒有考慮成熟,還需要集思廣益,聽取各方意見,權衡利弊得失,最終才能慎重決策;再者也逼著使蒙長史他更深入更細緻更全面地完善他自己提出的動議。”
雷瑾有些心不在焉的聽著綠痕、紫綃的對白,綠痕的身子散發著一股淡淡幽香,少婦的香馥芬芳更是誘人,他摟著綠痕的手,不自覺地滑到了她纖細圓潤的腰間。
“那又有什麼不一樣?”雷瑾在綠痕身子上毛手毛腳的舉動,全部落在紫綃眼裡,但她一點也不在意,隨口反駁綠痕的話道。
彷彿漫不經心,雷瑾的大手這時從綠痕腰間上移,探到她豐盈挺翹的乳峰之上,輕輕揉捏紫莓豔紅的乳蒂。
綠痕“啊”的一聲,情不自禁地輕顫嬌吟,脂凝玉膩的豐盈乳峰跌宕顫搖間,頂端嬌紅的乳蒂已經如響斯應即時勃立硬凸。
一陣低聲嬌喘,綠痕雪白圓潤的香臀勉力拱了幾拱,待欲逃之夭夭,避開雷瑾的魔掌,奈何此刻媚語嬌不聞,纖腰軟無力,恰似個有情芍藥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曉枝,渾身酥醉麻軟,幾乎癱在了雷瑾身上,披散的秀髮紛紛垂落,雷瑾幾乎都看不清她的臉。
半響,綠痕微微喘息,蜷伏緊貼在雷瑾懷裡,含羞求饒道:“饒了奴婢吧,再不行了,爺,奴的爺——”
雷瑾嘿然作罷,暫時放過綠痕,心下亦知雨打梨花深閉門,小樓一夜忒痴狂,綠痕這會亦已不堪撻伐矣。
那又有什麼不一樣?紫綃方才反駁綠痕的話,雷瑾一字字都聽在耳中,他心裡清楚,並不是紫綃不明白“擱置蒙遜的條陳摺子”其中的關竅緣由,而是她與綠痕的性子不同,志趣更是有異。
紫綃不象綠痕那樣一門心思以雷瑾的‘大業’為己任,一心一意在幕後輔弼雷瑾打天下;她也不是綠痕那樣心機細密,胸有城府,能決斷,又能籠絡人心的人。
紫綃的性情也不象綠痕那樣溫婉靜默,相對的要直爽開朗些兒,她的志趣原本不在諜報機要上面,只想做個養富尊榮的甜蜜小女人,要不是雷瑾發掘了她潛在的天分——眼光獨到,對彙集而來的種種諜報有天生的獨特敏感;思慮縝密,專長於對諜報抽絲剝繭條分縷析,從種種蛛絲馬跡著手,及時撥開迷霧窺見真相,得出比較符合事實的判斷——不由分說就派了她綜理諜報的機要重任,她或者還在打理雷瑾身邊的瑣碎庶務,平平淡淡的過著悠閒富貴的日子。
或許是修習‘花間聽禪’,悟了幾分禪機的緣故,又或許是諜報機要本身就要求詭秘和保密的緣故,紫綃雖然身膺重任,但除了諜報機要上的本職事務,從不輕易對本職以外的事務多言一句,妄置一詞。
這似乎有明哲保身安分守拙的嫌疑,但恰恰是這樣,雷瑾相當之滿意,常贊她聰慧靈秀,人所難及,天生就適合綜理諜報擘畫機要。
很顯然,紫綃是不願意對她諜報本職以外的事務,明白清晰的表明自己的態度,以免一言不慎,干擾雷瑾決策。所以,她選擇儘量迴避;而雷瑾也相當默契地從不逼問於她。
但是紫綃可以迴避比較實質的問題,同樣身為內記室內尚書的綠痕因為自身的職掌卻不容迴避,她必須在許多事項上清楚闡明自己的認知和見解,技巧地表達出贊同或者反對的態度。軍政之事多變而複雜,牽涉又廣,光靠彼此間的默契是遠遠不成的,很多事她必須擺在明處,面對面地把事情說開來,說透了,才能與雷瑾達成彼此良好的溝通,保持步調一致,否則的話,產生分歧、發生誤會都是有可能的,而這些卻都可能影響到最終的事業成敗。
天資聰敏的綠痕一直致力於此,努力避免這樣的錯誤,因此她在情慾稍稍平靜,神智恢復一點清醒之後,重提方才的話題:
“爺先是擱置蒙了長史條陳鑄造金幣銀圓的摺子,爾後又原樣發還,很是考驗了蒙長史一回嘍。”
紫綃深心亦是瞭然雷瑾對蒙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