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好。道長也莫嫌在下饒舌多說了這幾句就是了。”
“校尉大人說的在理,何來饒舌之說?貧道謹記在心,此去自當小心在意。”雷瑾若有所指的說道。開玩笑,與意圖不明的邪妖魔女結伴同行,還能不小心嗎?雷瑾可不想終日打雁,反被雁啄一口,若是那樣,豈不太冤?
牛勇校尉呵呵一笑,拱手作禮而去。
“他這算是什麼意思?提醒嗎?”棲雲凝清皺起眉頭,說道:“或者他看出了那主婢三人有些可疑?”
“也許吧,或許是覺得我們幾個可疑也不一定啊。”雷瑾無所謂,接著說道:“但是小心些,總不是壞事。”
“看起來,這巡捕營辦案也不怎麼樣嘛,就這樣子放過那許多疑點,草草結案。”棲雲凝清對巡捕營的作為不太滿意。
“嘿嘿,”雷瑾摸摸下頜,道:“不要要求太高,有些事絕對是急不來的。凝清你以為這天下真的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冰凍三尺,非是一日之寒。很多事都要人一步一步做來,這文火慢熬嘛,總需時日。心急可是吃不著熱粥呢,不管是誰,都得一步一步來。一步登天的美事,從古到今向來不多,稀少得很啦。
再說了,他們要是封路盤查時間太長,不要說我們會誤期,其他商旅大抵都會怨聲載道吧?這等通衢大道,封路會嚴重影響人貨暢通,因此而失彼,值或不值,即須權衡利弊、斟酌得失,主要是看以何者為重罷了。”
翠玄涵秋語帶諷刺,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爺是不管這種事的就對了。”
“呵呵,”雷瑾一笑,打趣道:“涵秋說對了,就是這麼個意思。還真是爺肚子裡的蟲啊,連這也知道,真不簡單也。”
“爺說誰是蟲?”翠玄涵秋嬌嗔道,順手狠狠給了雷瑾一皮鞭兒,當然臨了還是滑衣而過,擊了個空。
“別鬧了,那什麼小姐的馬車過來了。”凝霜警告道。
車聲轔轔,由四匹雄健棗騮拉著的駟馬輕車停在雷瑾等人面前。
這輛駟馬輕車原木髹漆、油壁藍帷、白銅包角、細竹為簾,裝飾相當華麗堂皇,只是那四匹棗騮卻顯得無精打采,象霜打的茄子——蔫了。
霎時驚變,突發血案,在狂馳中宛如中邪般驟然停頓,難以動彈,不惟耗盡了這幾匹健馬的體力,也挫傷了這些健馬的靈性,受到驚嚇後一直顯得萎靡不振,已是半廢,不經些時日精心調養細心馴教,這幾匹秉性驕傲毛色漂亮的棗騮難以恢復原狀,只是在這子午鎮卻也無法可想,只能將就著吧。
熱心的牛勇校尉從車轅上跳下來,向雷瑾等人引見來自湖廣施州的鶯羽黃小姐和她的兩名小婢青霓、紫笛。
一番寒暄,幾位正宗的峨眉女冠和假冒的峨眉仙師,就算是與施州的富家千金鶯羽黃小姐主婢三人結緣了。
雖然鶯羽黃小姐的姓氏比較少見,而且**花譜中赫然就有‘鶯羽黃’這一品,但修道人不會在這上面表現出太多好奇心。雷瑾這位假冒的雷宵道長就恰如其分的表現出修道人的‘清淨淡泊’,鶯羽黃小姐的罕見姓氏、明豔嫵媚的容顏和嫋娜多姿的體態似乎都難以動搖他的堅定道心,以致牛勇這位稍稍有點‘熱心過度’的巡捕校尉連聲歎服不已,直道真人就是真人,氣宇清華,不是凡俗之輩可以企及的也。
雷瑾這輩子還是第一次以這種方式被人恭維頌揚,拍馬屁的話聽得不少了,然而以另外一種身份享受如此另類的讚譽還是頭回,感覺怪異得很,只得硬憋著以免失態。棲雲凝清、翠玄涵秋、倪法勝、倪淨淵、凝霜幾個心裡早就笑翻了,但也只能把笑聲憋在肚子裡,畢竟這會兒不是笑的時候,因之氣氛不免有點怪怪的。
最後,因為鶯羽黃小姐的隨從僕役大多已死,這華麗堂皇的駟馬輕車沒了人駕馭,萬般無奈,沒轍之下,‘掌鞭車伕’一職還是被眾女七嘴八舌‘硬’派到雷瑾頭上,堂堂的‘雷宵道長’迫於‘形勢’,又還要符合假冒的峨眉道長的身分,沒奈何他也只得迂尊降貴暫時作一回車伕,至少到漢中府之前,這車伕他是做定了,沒有替換的。
拱手別過了熱心的牛勇校尉,一行人起程上路。
雷瑾穩穩坐在車轅上,淡淡笑道:“坐穩了。”
說話間一抖馬韁,四匹棗騮在雷瑾駕馭下竟是同時出蹄,輕盈走馬,沓沓馬蹄伴著轔轔車輪,這車竟是走得四平八穩,令人驚詫不已。
原來儒家六藝,除了詩書禮樂之外,還有射、御。雷瑾小小年紀已然是爵爺之尊,照皇朝禮制而言,他固然是不能再走科舉入仕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