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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部分

眼波流動,棲雲凝清直接給了雷瑾一個白眼,那一剎那的風情如香醇老酒,濃烈醉人,她本就是內媚尤物,天生麗質,美人兒的迷人風韻這時已經被雷瑾完全開發出來,一顰一笑,都有顛倒眾生之嫵媚,偏生清雅冷冽,宛如秋水,這種極致風華,大有所向披靡之威力。

“逼不得已?”棲雲凝清輕輕低語一聲,不以為然的態度非常之明顯,雖然她這美嬌娘殺起人來就象砍瓜切菜,從不曾手軟,但也未必就肯認同雷瑾的強權宣言。

雷瑾不以為忤,淡淡微笑,棲雲凝清畢竟是峨眉練氣士一流,心志堅若磐石,自有一套為人處世的準則,認可就是認可,不認可就是不認可,絕對不會模稜兩可,也沒有誰能夠真正動搖她的認知和判斷,這與她是誰的女人無關。

而雷瑾也從不強求她們無條件的贊同自己的觀點,儘管她們早已是屬於他個人的禁臠。

至於虐殺俘虜、違反軍紀計程車兵,平虜軍通常的處罰,都是按律降級撤職,責令罰銀自贖,最多再加罰幾十軍棍,幽禁一段時日以儆效尤,畢竟軍紀軍律的威嚴不容觸犯,但‘虐殺俘虜’通常都不會象臨陣脫逃、怯敵不前、謊報軍情、通敵叛變等軍中重罪那樣需要就地斬決。 因此,雷瑾看了看軍府大斷事官衙門呈文上草簽的‘票擬’之後,大手一揮,允可定案,此件公事只需再加鈐平虜將軍印信便可了結,卻也不消多說。

第五章 吏治與糧政

騾車轔轔。

兩頭健壯如馬的鹽官馬騾拉著油壁輕車,從官馬大路下來,拐上一條相當寬敞平坦的民道——雖然僅是鄉黨募資,請人督工修建的一條鄉間民道,卻是路面夯實,平整如砥,並不比三合土摻合碎石、粗砂夯實築緊的官馬大路差多少。

前方青山斜阻,轉過山腳,道路盡頭,隱隱露出一座農莊,前有小河,流水蜿蜒。

楊羅一下車,隨從護衛的長隨、家丁、僕役和鐵血營分派的兩隊雪獒騎士,馬上呼拉拉將審理院都判官大人護在當中。

舉目望去,遙見一帶黃泥築就的逶迤矮牆,牆頭簇簇,皆用秸杆、蘆葦、草莖與黃泥夯築。 莊裡卻是數百株杏花樹遍植成林,霜雪似霰,恰是花期欲盡未盡的光景,雖然不是噴火蒸霞,也自雪舞霜飛,如海如潮。 數楹茆屋,隱現花間。

莊外遍植桑、榆、槿、柘、柳、楊,各色樹稚新條,隨勢曲折,便如兩圍青籬綠闥一般。 籬外山坡下,鑿有土井,桔槔轆轤齊備,其下分畦列畝,佳蔬菜花,漫然無際,一派田園山野風光。

這年頭,很多人還在羨慕雕樑畫棟的朱堂玉戶,但世家大戶卻已經在實踐天然質樸的山野田園,追求反璞歸真盡去奢華的意境了。

心底暗讚一聲‘好地方’,楊羅也不停留,徑向農莊行去,直造其闥。

今兒是回回楊家的族長折柬邀客。 出身回回楊氏地楊羅無論如何是拒絕不了的,不得不來。

眼前便是回回楊氏族長新近整修一新的別業,前後包括了農莊、果園、菜園、桑園、草谷堆場、水井、河刻、水渠、池塘、草甸、牲畜圈舍等等。

杏花樹下,石渠嶙峋,清流淙淙,桌椅散放,頗有曲水流觴之蘭亭餘韻。

座中客人。 多是回回中有頭有臉之輩,約有二三十位。 亦皆是楊羅往日之素識。

主客揖手,相互致意,復又把臂言歡,具道契闊,寒暄之間,便即相繼落座。

僮僕流水穿梭,奉上義大利亞蛋糕、法朗思烤小麵包、塞外奶豆腐、亞剌伯咖啡、加糖紅茶等茶食——這是受西洋傳教士影響的吃法。 因為西北地面的西洋傳教士很有不少,他們帶到中華的異域美食和飲食習俗,影響所及,以至在最近兩年風行於漢人的世家大戶人家,朋友親戚間來往交際,詩賦聚會,結社議政,每每以西洋、西域地稀罕茶食點心傲人。 於是大戶人家競相延攬會做西洋茶食點心的大廚和廚娘。 自然,諸般茶食點心,也不全然以西洋為主,亞剌伯地咖啡,西域的茶食,天南地北。 各隨己意,也無一定之規。 回回人數百年來漢化已深,漢家門第風行西洋茶食,回回各姓的大戶門閥自亦不能免俗,家中如漢人大戶人家那般有幾個會做西洋糕點的廚娘或者大廚並不奇怪。

楊羅微笑著與在座的親朋故舊縱論天下,暢談時政,卻故意繞開他們最想打探的東西,蓄意不置一詞。

在審理院都判官任上,楊羅已經兢兢業業做了幾年,平虜侯雷瑾那種“與其我求人。 不如人求我”的做派。 也學了好幾分,這刻自然不會先行揭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