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
他也知道。 自己這些同族之人為什麼會在這個春末時節,杏花將落光景,以‘詩酒社’地名義邀請他來此赴會——因為平虜侯已經在這時候動身北上,巡視塞北馬政,雷瑾的人並不在陝西。 馬者,甲兵之本,國之大用,西北幕府對馬政歷來極為重視,平虜侯巡視西北馬政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所以,雷瑾一離開武威平虜堡,平日懾於平虜侯威勢不觀妄動的各方勢力,私底下的動作就多了起來,譬如邀請他這位都判官大人與會,便是這類小動作。 對這點,北出塞外的平虜侯應該也很清楚,只是他相當自信能夠控制局面、駕馭部屬、貫徹意志,所以並不以為意,西北畢竟已經被他經營有年,連這點自信都沒有的話,那不是越混越回去了麼?
也許,平虜侯是故意借出塞之機,給各方勢力以想象和合縱連橫的空間,他才可以反過來暗中觀察西北形勢和民情趨向。
楊羅愜意的觀賞著暮春繁花欲落地景緻,暗自思量。
居家庭院中成列種植的杏花盛開之際,豔態嬌姿,胭脂萬點,佔盡春風,如紅雲無際,極為壯觀動人。 十年以上的老杏,姿態蒼勁,冠大枝垂,植於水邊渠畔,倒影橫斜水清淺,自是更添一種奇趣。 此刻,花期將盡,枝頭紅花褪色,漫天皆白,落英繽紛,另得一種悽然壯闊的氣韻,正是“一波春水繞花身,花影妖嬈各佔春。 縱被春風吹作雪,絕勝南陌碾作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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