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奴隸騎兵’一萬餘,‘高加索人近衛騎兵’兩千餘,一雪前仇。
是年七月,郭若弼屢屢以輕騎誘敵,令諸步軍堅守營壘,借火炮器械之便予敵以巨大殺傷,逐步減殺敵軍優勢;同時騎兵馬隊隨時伺機出擊,予敵以短促而猛烈的打擊。另遣偏師‘哈密近衛遊騎軍團’麾下‘狂風遊騎’四出遊擊,截斷薩非帝國軍糧道,逼其決戰呼羅珊。
薩非帝國軍久攻不下,銳氣消磨,其勢自頹。
豔陽黃沙,萬里荒漠。
如絲帶一般的虛幻光影在空中蜿蜒扭動,大漠沙礫反射的陽光令人感覺刺眼。
郭若弼勒韁駐馬,雙唇緊抿,微眯著的雙眼,凝望著遙遠的地平線——
荒漠沙丘,起伏不平,黑壓壓的薩非帝國軍隊,部伍列陣。
高加索人近衛騎兵
馬木留克奴隸騎兵
國王新軍炮兵
國王新軍火槍兵
國王新軍伊朗人步兵
行省突厥部落塞爾柱紅頭兵
行省土庫曼部落弓騎
清真薩非教團狂信者聖戰兵團
千軍萬馬,旗幟飛揚,波斯彎刀閃爍著幽幽寒芒,突兀的馬嘶偶爾打破荒漠沉寂。
西征元帥郭若弼身後掌大旗的旗手,舔了舔發乾的唇,喉結蠕動,大戰前的緊張熾熱地烙燙著他的肌膚。
元帥郭若弼、副元帥馬啟智分兵出擊,草原,戈壁,乾涸的河谷,與薩非帝國軍鏖戰搏殺,追襲,遊擊,跋涉,撤退,大戰,小戰,遭遇戰,伏擊戰,現在即將與薩非伊朗的主力軍決死一戰,這將是鐵與血、智與力的殊死碰撞。
薩非伊朗帝國軍,在他們所熟悉的呼羅珊戈壁上,擺出會戰陣勢,這是一場決定雙方命運的決戰,必須傾其全力。
南下的西征平虜軍必須拿下呼羅珊。
必須!
老元帥深吸一口氣,薩非伊朗耐性有限,不會長久對峙下去。
號角悠長而悽烈,戰鼓急促。
薩非帝國軍的前軍開始前推,緩緩逼進。
戰馬賓士,戰士號叫,馬蹄揚沙,煙塵滾滾。
截擊。
截擊。
雙方對射。
箭如鴉集,遮天蔽日。
利箭破空,呼嘯刺耳。
這是血戰的前奏。
噗、噗噗
噗噗噗
箭矢入肉,其聲沉悶,如雨打殘荷
戰士怒吼,瀕死的慘號,戰馬摔倒的轟鳴,馬蹄踏過
甫一接觸的瞬間,狂野爆發,兵器撞擊,火銃轟鳴,鋒刃撕裂軀體,戰馬驚嘶悲鳴。
短暫糾纏,鐵流奔騰,薩非帝國軍前軍鐵騎的第一波攻勢被有效阻遏。
一盞茶的時間,黃沙被鮮血浸染,屍體偃臥,殘肢斷離,戰甲破碎,刀矛折斷,旗幟零落,只有戈壁大漠還是一如既往的沉寂。
老帥穩坐雕鞍,雙眼仍是冷冷地微眯著。
流矢飛來,扈從親衛手中的長漆槍輕輕揮動,一撥一帶,狼牙箭便如枯葉一般飄然墜落在老元帥的馬前。
大戰剛剛開始,薩非伊朗的兩翼和中軍正伺機而動。
戰況慘烈。
銃炮轟鳴。
矢石如雨。
平虜軍左掖前軍在倍於己方的薩非伊朗狂信者聖戰兵團的瘋狂反撲下,傷亡慘重,陣形開始混亂。
薩非伊朗的左右翼蠢蠢欲動,意圖是明顯的——一旦平虜軍左掖前軍潰退,薩非伊朗軍的左右翼,乃至中軍都將以排山倒海之勢猛攻整個平虜軍,力求衝擊擾亂平虜軍的陣勢,奪取勝局。
老帥從容自若,不急不緩調兵遣將,掌控並推動著戰局的變化。
風起。
風捲戰袍,征衣如血。
白馬長嘶,所向披靡,戰至現在,涼州大馬已是大汗淋漓,馬臀上赫然釘著一枚折斷的箭鏃。
積功升至‘龍驤壯士’的王文仲,眸子中閃爍著一無所懼興奮激昂的光彩,他或者是天生的軍人,醬油作坊的僱工生涯根本不適合他,只有鐵與血的戰爭,刀與劍的殺戮,才能使他精神亢奮,令他豪氣激盪,使他血脈沸騰,令他心如鐵石。
王文仲凶神惡煞地咆哮著,指揮著,麾下騎兵如臂使指,所向摧破。
號角嗚嗚,薩非伊朗人高舉著彎刀縱馬衝擊,越來越近,高挺的鼻樑,深陷的眼窩,怪異的衣甲,已經近在眼前,王文仲怒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