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偶然覷見,才覺得好生的面善。
這見過的人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對於雷瑾來說,是難以想像的。
心裡想著的時候,雷瑾已經忍不住問道:“奇怪,我怎麼覺著在哪裡見過翠玄子道長呢?好生的面善!”
翠玄涵秋雙眸中異芒一閃,微微笑道:“貧道俗家姓江,自小就在峨眉修煉,很少回家,都督大人以前應該是沒有見過貧道的。或許,都督大人是在哪裡見過與貧道面貌相似的人,所以覺得面善罷了,不足為奇。”
“是嗎?”
雷瑾並不盡信,不過翠玄涵秋俗家姓江,倒是引發了他的詩興,不由露出了一點風liu浪蕩的本色,低聲吟道:
“江涵秋影雁初飛,與客攜壺上翠微。江涵秋?好名字啊,人美,名字也美!”
話語中已經些微有些挑逗輕薄之意,翠玄涵秋雙眸異芒再閃,胸中的殺意陡盛,卻瞬間又壓抑了下去。
雷瑾也不點破,打個哈哈混了過去,喚人進來收拾桌碗盤碟,他卻順便出艙去也。
成都府城已經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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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7。29釋出
第三章 兩難決斷一念間
廣袤丘原上,一片嚴整的軍營連續綿延,氣勢壯闊,數里之外就能看清楚那高高飄揚的帝國黃金龍旗和雷字大纛。
暫設西川行營的步騎大軍營地,一眼望去,帳幕連天,旌旗招展,炊煙裊裊,人喊馬嘶,工匠們晝夜勞作,忙著打造各種攻守器械,整日整日地叮噹作響,熱鬧非凡。
公孫龍初領大軍,深知對東川的作戰關係重大,不僅事關西北幕府之大局,同時公孫一族以及公孫堡的興衰榮辱亦繫於對東川的戰事之上,故而每戰皆持重以待。
在首戰浴血攻拔榮縣之後,作為南線統帥的公孫龍採納了謀士軍吏的建言,並未再冒然深入,而是集兵掃蕩攻佔榮縣附近的關隘堡寨,建立穩固的據點,並請軍府續發守備軍團士兵數萬之眾修葺堡寨,深掘塹壕,連點成面,以實守禦,同時採取‘蠶食’之策,以連續的小規模攻拔戰鬥,不斷將塹壕營壘向彌勒香軍控制區推進。
同時另以一路偏師水陸並進,頻頻從宜賓發起攻勢,牽制阻遏從瀘州方向沿大江水路進軍的彌勒香軍。
在彌勒教方面,西川行營攻克榮縣,嚴重威脅到彌勒教的鹽井之利。
富榮鹽場在東川鹽利中佔據相當重要的份額,如果讓西川完全奪取富順、榮縣之間的鹽場,對彌勒教來說,是個較大的打擊,而且瀘州也將失卻屏護,直接暴露在西川兵鋒的威脅下。
東川彌勒教方面要奪回這個大鹽場的全部控制權的必要和迫切都是顯而易見的。
彌勒香軍氣勢洶洶兼程急進增援,就是要將西川之軍驅逐或消滅在榮縣!
增援未到,彌勒教的斥候哨探,已經秘密深入,打探西川動靜,展開一場激烈而鮮有人知的哨探爭奪戰。
增援的彌勒香軍主要從瀘州出發,兵分兩路,兼程增援:水路,彌勒香軍十元帥之一的蔡伯貫率領四萬香軍水師,逆水而上,沿大江西進,堵住西川軍水路進軍的路線;陸路,十元帥中的郭菩薩和王金剛奴率領步騎六萬,正面進逼榮縣,欲與西川軍決戰!
只是,公孫龍深溝高壘,嚴飭守備,避免與彌勒香軍大決戰,西川行營主力屯兵於營壘之後,機動出擊,小戰即退。
這樣一來,戰事便僵持了下來,彌勒香軍固然不易撼動西川方面的陣腳,西川方面也一時難以攻拔彌勒教重兵集結的防線,兩軍因而對峙於富榮鹽場一帶。
西川行營作為新近整編不久的精兵集團,雖然將士都是原四川官軍中的精壯,相當多的將官士兵具有與流民軍、彌勒香軍交鋒的實戰經驗,但是因重新大整編,行營組建時間總還是太短,將不知兵,兵不識將的情形,在所多有,軍伍磨合之間自不免有許多生澀之處,運轉並不十分順暢。這雖然要比完全由未經操練,也無實戰經驗的新兵所組成的軍伍來得強,卻也並非馬上就可以投入應付激烈的戰事,在沒有真正把整個行營上上下下捏合在一起,形成堅強的戰鬥核心之前,即便將士都有實戰經驗,也是無限接近於‘烏合之眾’的軍伍,戰力有限。
有鑑於此,在雷瑾專門借調給西川行營的那一批謀士軍吏建議下,沉穩持重的公孫龍硬是頂住彌勒教‘誘敵深入’一類把戲的外部誘惑,以及行營將士急切求戰的內在壓力,明智地採取守固方略,只利用連續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