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江湖爭鬥,欲託庇於雷門世家,從此隱世不出的武技高手,又或是擅長毒藥、暗器、機關、陣法、偷盜、夜行、驗屍、醫藥、追蹤、匿跡、偽造作‘假’等各類身懷‘絕技’之輩,各門各派,三教九流,或正或邪,就是雞鳴狗盜之徒,只要有一技之長,也能託庇於雷門世家。
從元老院破‘十關’而出的雷瑾,曾因為過於‘頑劣胡鬧’,被雷懋施以‘禁足一年’的懲罰。
被‘禁足’的一年中,無聊的雷瑾使盡手段,從那些文人清客和‘客卿’嘴裡,不知套出了多少不傳絕技,譬如摹制贗畫的本事,就是雷瑾拿一罈沒有一點名氣的鄉村土酒打動了一位客卿的心,竟爾將其畢生偽造做‘假’,翻造贗品的心得對雷瑾傾囊相授。
至於少林、武當等各門各派的真傳絕技,連雷瑾自己都不清楚套出了多少,也虧得他博聞強記,過目不忘,都囫圇吞棗地牢牢記住了,但其中雷瑾真正下過一番苦功的絕技卻並不是很多,畢竟雷家的家傳心法,司徒氏、令狐氏的心法已經佔去了雷瑾很多精力,而且雷瑾已經嘗過貪多嚼不爛的虧,怎肯重蹈覆轍?
可以說直到雷瑾初晉天道,才算真正將其心中所記的各種心法絕技融會貫通煉為一爐,走上了最適合他自己的武技修行路徑。只是雷瑾深隱密藏的功夫近年越發的高明瞭,棲雲凝清雖然也是當事之人,卻也不知雷瑾的修為已然晉升到天道層次,還只以為雷瑾突破了一個武技瓶頸,武技上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境而已。
翠玄涵秋也是識貨之人,她雖然不知這〈鷹蛇十三式〉前十式雷瑾從何學來,但雷瑾所推想的後三式,如鷹之凌厲,如蛇之刁毒,即使與武當正宗的後三式差異較大,也絕對是三式神妙凌厲毒辣刁鑽的劍道絕技。
因此,她毫不客氣的全部抄錄下來。
雷瑾以硃筆註解的華夏古籍其實不過十來種而已,要不是每一種古籍雷瑾都反覆作了幾次不同的硃筆註解,以翠玄涵秋揮毫草書,落筆快得象‘亂披風’劍勢一樣的抄錄速度,可能不到一天就抄錄完了。
也許翠玄涵秋是受到了陸贄的一點影響,運筆揮毫便如運劍擊刺,奔放肆意的草書落筆如飛
隨後的兩天,雷瑾公事卻又忙了起來,加上接見部屬、會議軍政事務,回到內宅的時間就不免晚了許多,於是雷瑾連松柏書房也不回了,便歇在了他處。
這倒便宜了在松柏書房瘋狂抄錄的翠玄涵秋,早早的把雷瑾已經完成的硃筆註解全部抄錄完畢,甚至還粗略地核對了一下。
等翠玄涵秋施施然離開松柏書房,回到自己寢居的院落‘翠玄天’,就馬上埋頭於對抄錄的硃筆註解作悉心的整理。
以翠玄涵秋在武學上的見識學養,以及她已然達到的武學層次,雷瑾的硃筆註解其實並沒有什麼艱深難懂的,而且字數也不算非常多,但是就頗能啟發靈智,使一些久思不得其解的武學疑難豁然得解。
其實雷瑾的註解務‘虛’多於務‘實’,是絕對不適合層次不夠的武者參詳的,若是才剛剛入門習武者,恐怕連雷瑾說的是什麼意思都不明白,簡直如聽鳥語獸吼了。
但是在翠玄涵秋這一層次的武技高手眼裡,這每一句硃筆註解都是金玉之言,大可寶貴。
翠玄涵秋最終將所有抄錄的硃筆註解連同原文一一整理出來,譽寫一清,裝訂成卷,並一一命名。譬如〈武學初探周易秘注全解〉、〈武學初探道德經秘注全解〉等等。
於是在這六七天之內,翠玄涵秋從抄錄、整理,到一句一句註解悉心揣摩體會,完全處在一種全身心的‘顛狂’狀態之中,極度之亢奮。
翠玄涵秋能將主修的‘峨眉刺’、兼修的‘亂披風’同時修練至顛峰極境,與她這種‘顛狂’狀態大有關係。主修和兼修的心法不分彼此一樣強,這是隻有翠玄涵秋才可以做到的事兒,為其他峨眉同門所不能及。就是棲雲凝清、倪法勝這兩位掌令,兼修心法也會稍稍弱於主修心法一線,不可能真的並駕齊驅。
翠玄涵秋如痴如醉的揣摩體會著雷瑾所寫的每一句註解,直到把她所整理過的硃筆註解全部牢記下來,並揣摩過一遍之後,才稍稍的‘清醒’了一點。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被雷瑾武學上的創見和卓識所折服。
驕傲的絕色尤物,因了崇拜在心中的滋生,這才真正的敞開了自己的心房。
翠玄涵秋的不‘正常’情形,這兩天終於被棲雲凝清注意到了,‘棲雲居’畢竟離‘翠玄天’並不是很遠。
棲雲凝清珊珊步入‘翠玄天’之時,卻不料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