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不再詳閱這幾個摺子的全文,連帖黃的摘要都不看了,直接提筆批示:“轉長史府,責成悉心辦理,當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說服之。若有其議雖善而暫不能實行之事,宜備案以待將來。說與各人知道。”
這樣批示等於雷瑾耍了點狡猾,把事推給了長史府,也暗示了雷瑾對長史府的信任和支援,以長史府全權處置日常政務的決心如山嶽般不可動搖,讓有心人明白都督大人並不願意在一般政務上對長史府的行政多作干預。
很快處理了關於‘西家行’‘農社’的幾個手摺,雷瑾看看已經剩下沒有幾個手摺,決意加快辦理,他可不願意在晚宴後還要批示讓人頭疼卻又不能不處置的公牘文函。
“王文仲等因追討拖欠工錢致綁架東家案——嗯?這怎麼回事?這是刑案,應該是刑法曹或提刑按察行署處理,怎麼會呈送上來的?”雷瑾皺眉道,聲音陡然嚴厲如冰,亂了規矩的事兒,是雷瑾所不能容忍的。
“哦,這本摺子是左內尚書吩咐一定要讓爺您過目的!”侍從的女官忙回答。
“哦,是綠痕啊。”
雷瑾不再言語,先快速瀏覽一下貼黃,這才細讀全文。
這本手摺其實是隴州提刑按察行署的判詞,從事由上就可略見具折之人的愛憎傾向。
“為十兩銀子而致獲死罪,雖罪無可恕,其情可憫焉。嗯,其情可憫——”雷瑾暝目思忖一會兒,繼續往下看判詞:
“只罪首犯,輕責協從”
再看下去則是首犯王文仲判絞監候,其餘協從人犯俱判充軍。同時責令宋家將拖欠的二百兩銀子工錢如數付清,並命衙役至其家坐等立討。
這一份判詞中規中矩,沒有超越律法允許的範疇,又適當的表達了提刑使的愛憎和悲憫。
雷瑾知道綠痕給自己看這份手摺的意思了,這一份判詞中透著那種濃濃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