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著一個脆弱的生命,趕忙又用胳膊撐著身體,在阿雅的扶持下慢慢的倒了下來,動作小心翼翼,表情卻十分怪異。
“過幾天,我與你一起回花山。”謫陽臉朝著床裡,“不管怎麼樣這個孩子我要把她生下來。”最後聲音變得十分疲倦,似乎睡了過去。
出了帳篷,許璞看見母親等人還守在在外面,走了過去:“娘,過幾日我會陪郡卿回書院。你,有什麼打算?”
許言武等人顯然也聽見謫陽的罵聲,表情有些尷尬的問:“郡卿——他身子如何?”
許璞道:“暫時無事,靜養幾日就好。只是胎兒和父體都很虛弱,要好好補補。”
許言武點點頭,轉頭看一眼身邊的謝冼。
謝冼咳了一聲,道:“我雖然不喜歡陸穎,但是她就這麼去了,也不免覺得不值。既然郡卿有了身孕,陸穎也有後了,總算老天還沒有完全瞎眼。你陪郡卿回書院的路上,一切都要多加小心。”
許璞將眾人的吩咐一一應下,又重新提了前面的問題。
許言武沉默了一會:“當年小姐來西北前曾答應了先帝為她分權西北。結果後來謝冼走了,柔嵐帝卿也嫁了,好容易得來的力量又回到侯家手中。我本來無所謂,想來小姐也不會在乎。這次陸穎來西北,帶了江寒,想必現在的皇上依舊有這樣的打算。只是小姐死了,陸穎也我就覺得奇怪來著,當年小姐的死與侯家的冷眼旁觀有莫大的關係,現在陸穎間接又被侯家的人害死,你說她們是不是故意的啊!!”
許璞微微撇了下嘴,沒有接話,眼角餘光掃了一眼稍微站得遠一點的侯明玉:娘,你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吧。
許言武見女兒低頭不語,知道她與侯盈關係不錯,不好說話,哼了一聲,索性正大光明地瞪著侯明玉道:“所以這次我也不打算再讓侯家繼續得意下去。我和你謝姨都會留在西北,等皇上的旨意。無堅雖然殘了,但是未必沒有重建的一天。而且,我就不信這次事情皇帝會善了!”
許璞眼瞅著侯明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轉身離開。
江寒雖然位置離侯明玉最近,卻彷彿沒有看到她一樣,表情鄭重向許璞囑咐:“郡卿,你要好生照料。殿下只有這點骨血了。”
許璞再度點頭:“我會的。”
如今西北有母親,謝姨,江寒三人,侯家又眼看要受到皇帝的雷霆之怒,將來看來不會再是一家天下了。
“我已經問過我娘事情前後了。”許璞從書院的情報中已經對事情瞭解了一一個大概。只是中間仍舊有許多令人疑惑不解的地方。既然來了西北,許璞不把事情前後弄清楚自然是不會走的。
此刻她坐在現在西北最冷清的一頂軍帳裡,看著面前憔悴的好友,“我不認為你在那個時候會想到那種逼敏之出手的主意。你雖然精通戰術,但是人與人之間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從來就不是你擅長的東西,而且也不是你喜歡的東西——有人慫恿了你,而且是你很信任的人。”
侯盈口吻淡淡的:“你想得太多了,我沒有你以為的那麼遲鈍。”
許璞皺起眉頭:“是不是你小姨?”
“你不用瞎猜,事情是我自己決定的,我不會逃避責任的。”
許璞站了起來,看著眼前這個頹廢消沉的好友,很難想象花山六傑中那個意氣風發的勇猛少女如今卻幾乎如同一堆枯柴,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光芒。
“定芳,你到底想隱瞞什麼!”許璞聲音變得銳利起來,“你知不知道這次你犯了多大的錯。皇帝對敏之怎麼樣,別人不清楚,你我還不清楚嗎?她把敏之當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悉心培養,寄望如此之高。結果——殺女之恨,不共戴天。你想一個人擔下來,你以為你是誰,你擔得下來嗎!!?”許璞激動地說,“你也是敏之當姐姐看待的人,如果她知道你莫名的就背上的這麼大的罪責,她就算在九泉之下,也難安心。”
侯盈猛得抬起頭,眼睛赤紅,吼道:“你要我說多少次才肯相信!你是不是非逼得我一次又一次的去回想我那個時候怎麼這那麼衝動,那麼愚蠢,那麼自私自利的擅做決定!!虧我還自負是將門世家出身,自以為在戰場上強過敏之百倍,卻根本看不出清楚情勢!我對不起敏之,對不起郡卿。可是後悔也沒有用,我只能用我的命來償還我的罪孽。”她深深嘆了一扣氣,口氣平緩下來,“寒光,我知道你想幫我。我很感激。但是我自己做了什麼,我很清楚。我不想逃避,不然我良心上過不去。”
許璞見她抵死不認,頓時氣得嘴唇有些發抖,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