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您來說,是很恥辱並且不堪回憶的嗎?”
司徒端敏微微眯起眼睛:“你叫韓琴?”
韓琴嘲弄著輕笑:“怎麼?殿下確認我的名字,是打算怎麼對付我嗎?”
她口吻輕佻,惹得滿殿側目,連燕國學子也覺得她未免也太過冒失。
司徒端敏靜靜俯視著她,心中略覺得好笑,卻也有些佩服她的勇氣。年輕人有勇氣總歸是好的。只是,用的地方不對,怕是不會好效果。
她懶待敷衍她,直接下令:“韓琴殿前放肆,無禮之至——立刻拿下,關入大牢,容後量刑。”
驚變乍起,眾人皆有神色變化。
宋泱見馮夫子竟然沒有出言轉圜,心中異樣。她知道馮北辰雖然不悅韓琴惹是生非,但身為領隊卻是十分負責,當下到了嘴邊的請求寬恕的維護之語也收了回來,她不過是一個學子而已,總不好越過領隊去了。
被殿中侍衛控制住的韓琴掙扎了兩下,臉上也顯出一絲慌亂,口中道:“陸穎,你敢!你明明是我大燕國養大的,現在竟然做了齊國的太女。昔日為了謀權,你不惜拿自己的同胞做墊腳石,二十萬齊人的鮮血鑄就你一人的輝煌。如今成了齊國的太女,為了掩瞞身份,竟然又將自己養國家學子殺人滅口,你的良心難道被狗吃了嗎?”
韓琴一提到殺人滅口,殿中學子立刻用恐懼地眼神看著殿內面色整肅的侍衛們。侍衛們都是精挑細選,嚴苛訓練過的軍中精英,此刻俱是目不斜視。沒有此殿主人的命令,絕她們是絕對不會擅動。
司徒端敏幾乎要被韓琴氣笑,但想起今天的目的,只得硬忍了笑意,板著臉聽下去。
由著韓琴仰著脖子罵了快一刻鐘直到聲音嘶啞,司徒端敏自己卻是坐了下來,接過樂俊倒的茶水,若無其事的品著,對噤若寒蟬的眾人視而不見。
韓琴見司徒端敏穩這般做派,彷彿自己是在耍猴戲給她看,內心不由更加憤怒。只是剛剛罵的太兇,耗了太多力氣,一時居然也再罵不出聲了。
一停口,她的大腦反而漸漸冷靜了下來:這人怎麼如此鎮定?自己剛剛那一番誅心之言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坐得穩,她怎麼能如此無動於衷?早聽舅舅說此人雖然表面驕傲灑脫,實際極重情義,知禮義廉恥,自己這一番透析人性的指責,應該會叫她羞愧內疚透頂,就算不至於當場痛哭流涕,至少臉上總會顯露些尷尬和迴避的神色。
可看起來完全不是這回事?
韓琴下意識想起一天前面對馮北辰時的無措,覺得自己兩天之內遇到兩個同樣難纏的傢伙,同樣是不按理出牌,她怎麼這樣倒黴?
韓琴不罵了,其他的人也不敢做聲。司徒端敏等了一會,見無人說話,便道:“不說了嗎?”
自然沒有人敢出聲。
“那孤講幾句吧。”司徒端敏緩步走下臺階,站在韓琴面前,視線將燕國學子一個一個掃過去;“年輕人有熱血很好。但是還是要多用用腦子。你們來齊國之前想必也是經過一番精挑細選的,個個都是文武雙全之輩,個個都是天之驕女。為什麼你們的師長要挑選你們這樣一批人來齊國?為的就是,要你們站在別國的土地上能夠——不受辱,不丟人,不獻媚!”
司徒端敏目光最後落在韓琴身上:“若孤是你,絕不對選在今時今地來說這件事。都城人流彙集、口舌雜亂的地方很多。你只須小心些選個地方,假裝不經意的透出口風。但凡你的說辭不是太漏洞百出,你所說之事很快就會散播開來。到時候,不論你那些話語是真是假,朝中聞風言事的大臣們自然會找上孤,向孤要個說法。孤到時就算要去找你,一則流傳過廣,不一定找到你的人。再則就算找到你的人,你只要假稱也是聽別人傳的,法不責眾,孤就算明知道是你是罪魁禍首,看在兩國邦交上,卻也不好罰你太過。”
司徒端敏口氣溫和,彷彿在諄諄教導犯了錯的學生一樣,眼神柔和而帶著訓戒之意,讓眾人不自覺的放鬆了警惕和懼意,皆以為太女殿下看起來似乎並沒有生氣,今天的事情或許可以大事化小?
馮北辰卻沒有這麼容易的被司徒端敏這種手段輕易帶動情緒。。
當年陸穎接任花山書院山長的儀式上,同樣是一群質疑她的接任資格、企圖把她拉下馬的師姐,說著同樣讓人難以聲辯的誅心之言,結果被她輕悄悄的接過去,不著痕跡地一打一撫,硬是反斥得幾位師姐認為是自己做錯了,滿目痛悔,不但承認了自己罪過,情願受罰,還順便把林旭這個罪魁禍首也供出來了。
眼下這情形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