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藥用膳在一起,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即使店裡再忙,也要抽出時間多加陪伴。曾經玉華公主有意想將她留在身邊,誰知卻被毫不猶豫地拒絕,說是家中有難以放下的人,需要照拂。當得知安家公子的情況,玉華公主也是為她這份情深意切而感動。而且怕安逢然悶得慌,前幾天她不知從哪裡弄來只鸚鵡,取名“八喜”,將鳥籠掛在安逢然的窗臺上,說平時可以讓他逗著解悶。
回想這些點點滴滴,溫暖開始在胸口膨脹,每一片花瓣從眼前飄過,都不自主翩繪成她的笑靨。
真的,可以嗎?
素手握緊白玉簪,亦如她的溫度在掌心中,珍惜,卻又帶著一絲悲弱膽怯。
即使是這殘軀病體
眼瞼下有細睫投落的憂濃長影,暈散不開。
“我”他吐出一個字,卻似有絮棉積壓,難以訴說。
柏叔搖搖頭,細心勸導:“公子你想想看,對方一個姑娘家,人又漂亮,沒事非賴在這裡幹嘛?她給瑞安莊的生意帶來紅火,可是除去應得工錢,再沒多要過半分。若為名聲功力,又何必總有意拒絕貴族子女的入府邀約。每次公主給她賞賜,結果她都要些什麼?千年的人參靈芝,全是花錢也買不到的珍貴補品。她做的每件事,從來都沒有為自己想過。公子,你自己可以等,但對方畢竟是姑娘家,你捨得讓慕姑娘等到人老珠黃的一天嗎?”
安逢然手指緊了緊,豈是不願不肯,而是恨不得與那人長相廝守,海枯石爛。
“我對慕姑娘”
“還有啊,人家早就改了口,你還老整天‘慕姑娘’的稱呼,實在太過生疏外了。”
柏叔語帶責怪地打斷。怎說自己也是過來人,這些小女兒的心事豈能不懂?如果不喜,當初又怎肯將她安置在安府?凡事都百依百順?如今還瞞著對方,悄悄地讓名匠雕琢這個梨花簪子?
其實看著他的表情,柏叔也是酸楚交加。
這份痴情心腸,真真是跟老爺一個樣子啊
深悵嘆息,消逝在風聲之中。
“逢然!逢然!”不久,熟悉的呼喚,伴隨輕快的腳步聲,隔著院門就已聽到。
安逢然慌張將白玉簪掩在袖中,而柏叔自知該說的話已經講完,接下來怎麼做也要看對方。不動手色地把錦盒收好。
門前最先見一角粉裾翻飛,慕半依走進來,身後的幾名家僕都捧著大小包裹,今天她被玉華公主召見,想必又是賜下了什麼貴重之物。
一見對方,笑容便情不自禁浮現在臉上,安逢然開口喚道:“慕姑”但想起柏叔剛才所言,聲音忽然止住。
“咦,你們都在呢?”慕半依吩咐家僕把東西放置好,匆匆跑來。
柏叔喜笑顏開道:“慕姑娘你回來的可巧,我們公子正有話要跟你說呢”
感受到那意味深長的目光,安逢然掩於袖中的指尖微微一顫。
“有話說?”慕半依把視線轉向安逢然,飛舞花瓣點綴著她唇邊笑意,愈發明豔生燦,“是什麼?”
她好奇地問,一雙眼睛太澈太亮,直看得人手足無措。安逢然低下頭,只覺心臟都快跳出。
“呵呵,我們先走了。”柏叔在旁扯下笙兒的衣袖,又朝幾名家僕示意,給二人留下獨處空間。
安逢然暗自握住那支簪,雙手時緊時鬆,默默不語時,慕半依卻想起什麼,走到窗臺前的鳥籠前,親切叫道:“八喜八喜,有沒有想我啊!”
“這麼久了,你怎麼一個字都不會說呢?”她把籠拎到石桌上,逗起裡面的翠鸚鵡,“你好,你好?恭喜發財,恭喜發財”最近一直教它說話,怎奈如今卻連半個字都沒學會。
翠鸚鵡拍動翅膀,溜黑的小眼睛四處亂瞧,偏就不理對方。最後慕半依耐心消磨殆盡,竟咬牙叫喚,“你這隻笨鸚鵡——”
她衝鳥籠怒眉瞪眼的模樣,一時讓安逢然忘記緊張,輕笑出聲。
慕半依不由側過頭,樹蔭下那張面容溫雅如畫,飄白的碎花正往他身上聚集,彷彿眷戀著那抹柔華春風不及的氣息。如今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他的身體已見大好,雪色面容上總泛紅潤,胳膊腿腳上也長出些肉,而且犯小病的次數逐漸減少,比起以往,整個人真是精神許多。
“逢然,你要跟我說什麼?”慕半依以手支起下頜,目中含一絲淺莞。
安逢然纖睫扇動,想了想,開口道:“今日齊公子突然來府上拜訪。”
“哦?”慕半依尾音上揚,好似十分驚訝,但擴散於唇邊的笑意,分明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