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力不支,又要摔倒在地。
但下一刻,她跌進一個懷抱裡,薰香味撲鼻而來,好像熟悉萬分,又好像陌生遙遠,臉頰貼著那珍貴而柔軟的黑狐皮毛,只覺渾身都鬆弛下來,溫暖得不想睜開眼。
好暖啊她嘆息著。那件破舊的薄棉宮衣穿在身上,仍顯有些寬大了,被抱於那個人懷中,更顯瘦小得不可思議。
完全沒有分量,簡直就像根羽毛。
“半依”聲音響在耳邊,幾乎將一切都幻化成夢境。
慕半依只覺是自己錯覺了,睜開眼,便觸及到一雙拂動憂傷的眼眸,可當再看清,卻只剩一片幽邃。
她驚醒,迅即從對方懷中掙脫,下跪行禮:“奴婢參見皇上。”
看著她這般恭謹姿態,顧墨晗目光漸冷漸淡:“你在做什麼?”
“回皇上,昨夜下了大雪,宮裡頭的水井被凍上,奴婢只好出來打水。”慕半依垂首,不知自己清瘦憔悴的模樣,短短時間,已被對方打量了多少回。
顧墨晗瞅她膝蓋上有傷,突然衝隨侍的宮監道:“去請太醫,再提一桶水過來。”
慕半依一聽,卻像驚了神智,聲音都意外提高几分:“不,不必了,奴婢這點小傷,根本不勞煩太醫前來。況且路也沒有多遠,我回去重新打就好。”
她邊說邊去提水桶,誰知伸到半空,就被那隻修白的手緊緊搦住。
似乎鎖緊她的,還有那雙眼眸。
“你真的想一直這樣下去?”顧墨晗臉上泛著微微淡笑,卻又彷彿透出一種風中絕望。重染墨夜般的眼睛直視過來,恍若要穿透她的身體,她的靈魂,去提醒,去告訴著什麼。
“其實,並不難。”
慕半依聽完,瞳孔極劇一凝。似恍然,又似可笑。
隨後,她將手從那掌中抽回,卻是一副避而遠之的模樣。
畢竟這番情景,隨時可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
顧墨晗佇立原地,抬頭望向她告辭離去的背影,明明瘦弱得像被風一吹就倒,卻仍是這般,倔強、堅持著,遠離開自己的視線。
好,很好
顧墨晗笑起來,伴隨而來的,卻是唇齒間的疼痛,與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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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顧墨晗時常駕臨瀾軒宮,那繪紅繁錦的千重帷幕後,總會傳出一片歡聲笑語,當歡娛達到極致,歸入幽寂時,便讓人產生面紅耳赤的旖旎欲想。
新帝繼位不久,後宮仍不充盈,而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