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一次不是急著想知道死因?」冷冷的哼了一聲,奧尼爾神情專注的瞧著斷臂上的撕裂傷,唔唔好幾聲表示他心中的疑問。
「那是齒痕吧?有可能是大型犬類咬斷的嗎?」派瑞斯指著某處與奧尼爾討論著,他擅常分析、處理病變的器官,再不然就是完整的屍體,這是第一次面對殘缺不全的組織,派瑞斯從來沒想過,原來少了頭顱、雙臂,人體會變得這麼怪異。
「很有可能,只是我沒辦法判斷是何種生物咬斷他的手臂,我們需要一位生物學家及人類學家。」又是唔唔的好幾聲,奧尼爾這回的注意力擺在被割斷的頸子上,傷口比起手臂平整許多,他可以肯定這是利器切下頭顱的痕跡。
「林恩先生?」看著奧尼爾專注的瞪視著屍體久久不語,派瑞斯忍不住好奇的揚聲詢問。
「從手臂上的傷口痕跡來看,他的手臂是被硬生生咬下的」奧尼爾一邊說,派瑞斯及彼得兩人一邊想象,忍不住胃液失控的翻滾作惡,這個男人的雙臂是讓某種大型動物咬斷的,在他還活著的時候?這該有多痛苦?別說是生理上的痛楚,光是想象,派瑞斯就忍不住寒毛倒豎,眼睜睜的看著一隻大型動物朝自己撲來,然後咬斷自己的雙臂
「雖然不是太瞭解,但從齒痕來看,應該不只一隻」奧尼爾指了指左、右臂殘餘組織上的傷口,派瑞斯及彼得兩人的臉色又更白了點。
「看來,要殺他的人是想他受盡痛苦之後才死去,最後砍斷他腦袋算是讓他解脫了。」奧尼爾刻意讓派瑞斯瞧瞧頸子上的傷口,頸骨染著血跡的方式,說明了砍斷他腦袋的最後一刀,終於結束了他殘忍的酷刑。
看到、聽到這裡,派瑞斯終於忍不住了,輕輕的說了聲抱歉,掉頭衝進廁所裡大吐特吐一番。
「嘿!聽說你在太平間那裡的表現很『驚人』啊?」強忍著笑意,桑堤雅各扔了罐冰啤酒給派瑞斯,後者瞪了他一眼後倒回沙發上,經過了下午的震撼教育之後,他現在什麼東西都吃不下,桑堤雅各『體貼』的準備了兩碗泡麵充飢。
「如果你見識過林恩先生的手法,我想你的情況會比我更糟!」扁扁嘴,派瑞斯不怎麼有說服力的為自己辯解,事實上,桑堤雅各的接受能力似乎比他更強,也許當了警察、處理過這麼多命案後,他的神經系統真的麻木許多了。
「奧尼爾怎麼說?」吞了口冰啤酒,桑堤雅各若有所思,他一直覺得自己曾經見過同型別的犯罪手法,可是回到警局翻看檔案卻一無所獲。
「那個人是讓大型動物活生生咬斷雙手、然後再被砍斷頭顱桑堤?桑?你怎麼了?」派瑞斯還在解釋時,桑堤雅各突然間抱著頭、皺緊眉的呻吟起來,嚇得前者手足無措。
「我沒事,只是頭突然有點痛」
穿著白衣的護士們,在經過派瑞斯身旁時,總會忍不住多瞄他幾眼,亮金色的過長頭髮,海天藍色的眼珠,再配上那張掩飾不了焦急的俊美臉龐,他能輕易激發出那些女性的保護欲,衝動的想將他擁進懷裡好好安慰、安慰。
派瑞斯會這樣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他原本跟桑堤雅各聊得好好的,誰知道那名一向結實、健康的紐約警察,突然喊起頭疼,而且愈來愈劇烈,不得不送來掛急診,派瑞斯憂心的微微發顫,他只有桑堤雅各一個親人,如果失去他,派瑞斯真的不曉得自己該怎麼辦。
嗖的一聲,急診室的電動門滑開,桑堤雅各向裡頭的人不曉得說了些什麼,隨後朝著派瑞斯聳聳肩,一語不發的走向停車場。
「桑堤!桑!等一等!」急急忙忙的鑽上車,派瑞斯憂心忡忡的望著桑堤雅各,他不是那種安靜、沉默的人,現在這樣一語不發,顯得十分反常。
下意識的摸了摸眉毛上的疤痕,桑堤雅各輕輕一嘆,他不是很想跟派瑞斯討論他的頭痛問題,只是如果不說,派瑞斯肯定會擔心,但是說了,他敢百分之一百的保證,派瑞斯會更加擔心。
「桑!」
「不,我的頭疼不礙事,醫生已經檢查過了,我一點問題都沒有!」
額頭靠著方向盤苦笑,桑堤雅各眼角餘光果然瞄見了派瑞斯混雜著狐疑與擔憂的神情,他沒將莉露毫髮未傷的找回來已經夠不盡責了,現在還讓派瑞斯為他提心吊膽,他這個原本應該照顧弟弟的大哥真是非常、非常失敗。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沒事?你剛剛痛得差點暈過去,這也叫沒事?」俊眉皺緊,派瑞斯知道這時不該發脾氣,任何過高分貝的音量都會讓桑堤雅各不舒服,但是他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就這麼不值得信任?桑堤雅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