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瞪向桑堤雅各,肯定是他這位哥哥將人帶壞了,這筆帳她百分之一百記在他頭上。
微微皺起俊眉,派瑞斯盡力的壓抑住翻攪中的胃液,在這種高溫烘烤下,命案現場的氣味十分驚人,愈是靠近、愈覺得像是一腳踩進什麼墳場、屍坑裡。
「千萬要小心,屍體已經腐爛了。」犯罪現場調查員在離開前,好心的提醒一句,當然,他不是擔心派瑞斯受不了命案現場的噁心程度,他是擔心他遺漏了什麼斷肢殘幹,每一份組織都有可能是破案關鍵,馬虎不得。
「喔這真的喔」連一向經驗老道的彼得,都讓這景象、氣味給逼退了好幾步,派瑞斯只是慘白著一張俊臉,算起來已經夠專業了。
死者,猜想是一名中年男子,因為他腐爛了一半的身體缺了頭顱、雙手手臂,略微腫脹的身軀很難判斷年紀,只能大約推測是一名與比爾差不多高壯的男子,如果格子襯衫、牛仔褲不是某個高壯女子的打扮偏好,那他應該是個男人。
「分屍會不會是黑道的仇殺?比如說什麼警告之類的?我們之前不是偵辦過,殺完人之後還得將屍體擺成祈禱狀,再澆上汽油燒燬,是一種自我標榜的手法?」捂著口鼻,莎曼莎與桑堤雅各晚了一步進入,看了一眼之後立即別過頭去討論著。
「先別這麼快下定論,你確定是分屍?」桑堤雅各覺得自己快窒息了,不禁佩服起派瑞斯來,這傢伙平日裡就跟屍體、器官為伍?他怎麼能忍受這種氣味,甚至還樂此不疲?
「桑堤!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的失去腦袋跟雙手!」翻了翻白眼,莎曼莎不敢相信桑堤雅各會說出這麼沒大腦的話,八成是天氣太熱,命案現場太過噁心,讓他失去了判斷能力。
「我不是質疑你這個,我是想問,你如何定義這是『分屍』?」桑堤雅各專注看著屍體上的傷口,有一種異樣的感受,腦海裡不斷的翻轉著記憶,他似乎曾見過這樣的場景,不同的死者、一樣的傷口。
「分屍,是指利用工具對已經死亡的軀體進行肢解」本來只是隨口問問,沒想到派瑞斯真的認真回答,桑堤雅各沒好氣的橫他一眼,前者吐了吐舌頭,無言的說聲抱歉。
「桑堤,你發現什麼?」蹲在一旁正準備將屍塊擺進袋裡的彼得,狐疑的追問,如果有什麼不對勁或需要注意的地方,必須儘早說出來,屍體腐壞的速度比他們想象的更快。
「你注意到了嗎?屍體上沒有平整的切口,不像是利用工具將頭顱跟雙手割下,相反的,這些傷口有些像」桑堤雅各指著某處傷口欲言又止,他擔心派瑞斯承受不了這些話題,他雖然是病理系的高材生,但是現實生活發生過的兇殺案,絕不是一個單純的學生能夠想象的,人性的可怕完全超越你的理解能力。
「傷口有撕扯過的痕跡,齒痕?」沒想到派瑞斯倒是很認真的觀察著,他是那種一旦陷入研究狀態就不知道害怕的典型學者人物,桑堤雅各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感到悲哀,有個不太像正常人的寶貝弟弟。
「土狼?」嚥了咽口水,莎曼莎打了個冷顫,她聽說過在內華達州的沙漠裡發生過好幾次土狼攻擊人類的事件,她會害怕大型動物真的不是沒有道理的。
「拜託這裡是紐約」嘖的一聲,桑堤雅各不太有說服力的安慰幾句,一行人盯著只剩身軀的屍體久久無法言語。
小心翼翼的將解剖過的傷口縫合起來,奧尼爾在做這件事時,神情總是萬分專注,這是他對死者的最後一番心意,如果可以,他希望每個被推進來的人,都能完整的被推出去。
突然間,原本飄散著陰陰冷冷空氣的太平間,竄進了一股濃烈、作惡的氣味,奧尼爾摘了眼鏡皺起眉,果然瞧見派瑞斯及彼得一前一後的推了一具屍體進來,那股氣味就連密封的屍袋都抵擋不了。
「嗯十分有趣。」奧尼爾走近,彼得看了他一眼,確定現場所有人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屏住呼吸的拉開屍袋,派瑞斯原本就沒什麼血色的俊臉又蒼白了幾分。
「抹點這個在鼻子下方會舒服點。」奧尼爾遞了罐藥膏給派瑞斯,後者逞強的搖搖頭,如果其它人不需要,那他也可以支撐下去。
「死因是什麼?」探頭探腦,彼得好奇的追問,奧尼爾冷冷的瞅了他一眼,他開始解剖了嗎?現在他已經神奇到光用目視就能判斷出死因嗎?這些人愈來愈不科學了。
「桑堤他們急著想知道死因啊!別這樣瞪我!」高舉雙手佯裝投降,彼得覺得自己十分無辜,看了派瑞斯好幾眼,這個沒有義氣的混蛋竟然別過頭去當成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