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痛死都不肯讓他幫忙?
「唉」
「桑堤?」
「醫生猜測,這可能跟我的舊傷有關」
「舊傷?」
桑堤雅各下意識的摸了摸眉毛上的疤痕,派瑞斯專注的盯著那道切斷桑堤雅各英氣的眉尾的疤痕,他很好奇究竟是受了什麼傷,才會留下那道疤。
「子彈嗖就這樣!」語氣顯得輕鬆平常,彷彿只是小朋友不小心跌倒留下傷口那樣,桑堤雅各無所謂的聳聳肩。
「子子彈?」可惜,派瑞斯卻無法像他那樣輕鬆面對,俊臉血色盡退,有顆子彈在他哥哥眉毛上留下道疤?那是顆子彈啊!那是眉毛啊!為什麼桑堤雅各可以這樣不當一回事?萬一偏移了一些些,這個傢伙還有命坐在這裡瞎扯嗎?一想到這裡,派瑞斯冒了一身冷汗,他一直都知道警察的工作很危險,但他從沒想過會這麼可怕,生死一線間。
「這只是小事。」瞧見派瑞斯的反應,桑堤雅各後悔告訴他這些,那傢伙果然如他所料的大驚小怪起來。其實,身為一個時常出入第一線的警察,身上帶傷、掛彩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桑堤雅各很珍惜活著的每一天。
「桑堤雅各!這不是小事,子彈如果再偏移個幾寸,我就會在解剖臺上遇到你!」派瑞斯失控的尖叫,這就是他最害怕的事情,他多想叫桑堤雅各放棄這個職業,只是他知道,那個正義潔癖的男人,一定不能忍受這個世界仍然存在這麼多醜惡的事情,派瑞斯唯一能做的便是支援他,但是拜託別再來一次了,他承受不了。
「好了、好了!親愛的,你別那麼激動,這樣很可怕!」佯裝害怕的苦笑不已,桑堤雅各試圖安慰著派瑞斯,這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只能保證未來不讓這種事情再次發生,派瑞斯也不必成天疑神疑鬼的擔憂他會出事。
「什麼時候發生的?」悶悶的詢問,派瑞斯無法想象當時的桑堤雅各傷得有多重,他們之間有好長一段時間不曾連絡,如果可以,他多想回到那時去照顧他。
「我還在新墨西哥時那時要對付的是一票恐怖份子,嘿!我雖然掛了彩,但是他們也不好過啊!我的子彈可沒有失手喔!」桑堤雅各得意的揚揚眉,他可是不折不扣的神射手啊!那一槍直接打中對方腦袋。
「是啊是啊」一點也不開心的稱讚著,派瑞斯仍然鬆不開自己緊皺的眉頭,擔心不已的注視著桑堤雅各。
床頭燈暈開溫暖的黃光,桑堤雅各無聊的躺在床上,威勒兄弟倆一踏進家門,他就讓派瑞斯推進臥室,說什麼他既然頭疼,就乖乖躺著休息,其它的家事交給派瑞斯去忙,桑堤雅各很想朝他或者是老天吶喊,聽著派瑞斯在客廳、廚房裡鏗鏗鏘鏘,他怎麼睡得著?都不知道該先擔心他的客廳還是他的廚房,最要命的是還得擔心派瑞斯不小心弄傷自己,或者更糟,炸了他們倆
「派普——我好渴——」終於還是放心不下,桑堤雅各扯著嗓門試圖將人騙進臥房,至少看一眼也好,確認派瑞斯的手腳還在。
「水,頭還疼嗎?」比女侍還要更加體貼,派瑞斯不等桑堤雅各再次叫喚,就已經端了杯溫水進門,擔心的坐在床邊盯著桑堤雅各久久不放,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好像不將人盯緊一些,稍一眨眼,桑堤雅各就會消失不見,這種不安感讓派瑞斯十分驚慌。
「親愛的我沒病啊!你不用這樣守著我。」不習慣被人照顧,桑堤雅各不安份的扭來扭去,派瑞斯一把將人按下,用眼神警告對方乖乖躺好別亂動。
「我喜歡照顧你。」嗓音有些過輕,輕得桑堤雅各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其實派瑞斯沒開口說過這一句。另一頭,派瑞斯覺得自己臉頰有些燙,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一句話,一旦說出口了,反而會這麼不自在,耳根燒紅。
「派普我很開心」察覺了派瑞斯陷入莫名其妙的窘境,桑堤雅各很快的漾開笑臉,伸手握了握對方,他不習慣被人照顧,這不表示他不喜歡,有個人這麼緊張自己,怎麼想都覺得開心。
床頭燈的色澤讓房間顯得有些夢幻,四周意外的安靜,威勒兄弟倆就這樣靜靜的對視著,直到不知哪一方主動靠向另一方,四瓣薄唇就這樣契合不已的貼上。
原本只是個晚安吻,輕輕的相碰而已,可是那種觸電般的感受,卻讓桑堤雅各不捨得放開,不只他,也許連派瑞斯都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氛,薄唇、舌尖,互相交織、糾纏得愈陷愈深。
桑堤雅各跟很多女人交往過,甚至,喝醉時連男人也吻過,只是從沒有人能像派瑞斯這樣,讓他有種充實、安心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