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可否猜得出真心”
真心,我未曾有過,那你呢?鳳御煊,你又可曾有過呢?
鳳御煊的話已說在前,劉東因為私下玩弄巫術,被賞了板子,罰了俸祿,可萬幸在還保有小命在。不用我多說,劉東最終還是在鳳御煊的默許下留在了蘭宸殿。
我則視為鳳御煊的默許,至於那燒木人一事,他竟是懷疑我藉此機會套住皇后也好,或者真真以為只是一場誤會也罷,都被後來皇后一襲“急言”而露出的馬腳看了個清楚。
我既不想鋒芒畢露可也不能太過愚鈍,在這種精明人面前,很容易過猶不及,何況已然被人家看穿,再去做些無辜偽裝,豈不是太生疏了。而鳳御煊需要的女人,斷不是一個伊人柔弱的後宮佳麗,他需要一個女人,即便是kuangfengbaoyu,地動山搖依舊能站在他身後的女人,既然姚氏不會成為這種女人,那麼我能。如有一日得了他的信任,踩在誰頭上都不會是問題。
滿園的梅樹爭相開放,淡淡梅香飄蕩,一開窗,便能聞得到,頗得我喜愛。我從不用薰香,也不喜佩戴香囊,衣服上有淡淡的香味,那是洗衣時候特意放進去的一種味道極其淡薄的香料。於是衣服幹了之後,有淡淡香味遺留其中,這樣一來,聞起來不會太香膩,也不會淡然道不可察味。
劉東那件事情之後,皇后來過兩次蘭宸殿,一次來是送些補品,一次是閒談。
哥哥與臨平公主之間的婚事,她也是親眼所見,我將食言的責任推的一乾二淨,她只是心裡敢怒,卻口不敢言,畢竟這是皇帝的意思,她也是清楚的。
至於那次木人求福的事情,便再未提及,似乎早已被她遺忘腦後。可她越是不提,我便更清楚,她心裡有多少不甘。若是我沒猜錯的話,皇后姚氏與寧王鳳宜玶之間,定是有些常人不知的舊情。
不過,現下里,姚衝還得勢,鳳御煊的意思過於明瞭,心裡懷疑姚氏,卻也沒有接下來的表態,顯然就是暫不打算動姚家。而我與鳳御煊是同路而行,我若想站在樹下避風躲雨,還要跟他步調一致才好。若是時機還不到,那就再等等看。
隨著懷孕的月份增加,體力越是不如從前,我每日堅持讀書作畫,閒來無事也讓邀月攙扶我到處走走,護膚滋養的東西不少吃,不少用,就算是到後孕期後面幾月略有浮腫,也絲毫不礙於我的美麗。
沒有女人不愛美,不管是傾城美人或是無鹽醜婦,後宮女子,無不是以色侍主。若是造化大,遇見帝王有情,色衰或許還有愛在,那便不會營生太慘。可若是遇見喜新厭舊的帝王,那便只有兩條路可走,沉寂在漫漫人海之中,或是握有一個久立不倒的根基。
其實帝王好色與否,長情與否與他英明偉大並無關聯,這就是聰明男人在對待江山與美人之間最殘酷而直接的表現。他分得清楚,是因為他看的明瞭。正因為他看的明瞭,他才能翩翩然穿梭百花叢,不執著迷戀,不貪圖時久,能醉時盡歡,也能醒時抽離,何等卓絕?
江山難得,美人常有,環肥燕瘦,巧色絕姿,普天之下,哪有不能被替代的女人?一個男人,若是心連天下都裝得下,還會去細細分辨兩個女人之間到底是相貌不同,或是身體髮膚有異?
那怕是女子空閨寂寞之時,委予自己半分尋根溯源的溫暖善意。善意只是善意,但大多時候,善意也是欺騙,委婉的欺騙。
我便是不願意欺騙自己的人,亦無須他日對著空房明燭垂淚苦思,我清醒的看著那個男人,亦如他清醒的看著他身後所有的女人,這便比其他人更容易旁觀而清。
哥哥與臨平公主的婚事定在年初,寧王鳳宜玶與楊幕之女楊歡的婚事在先,也就是年底左右。
我思索很久,備了幾樣禮物,於鳳雲深,我自有喜愛在,送了東西也是信手拈來。若是到送了寧王的禮物,可需要好好仔細尋思才好。
不可否認,寧王的確幫我我許多忙,說是助我之力毫不言過。腹中胎兒出生在即,若是皇子,那便是聚攏人勢的因由所在。哥哥尚未成勢,我豈能一棵樹吊死?若是公主,套牢寧王鳳宜玶對於未來的謀劃,也只有益無害。我想了半晌,終於定下決心,遂吩咐劉東進來。
“娘娘,奴才來了。”
“選塊上好的璟藍白玉,還有一塊血玉,為我打一扇玉扇,還有一塊血玉珏。”
“娘娘要的是玉珏?”劉東有疑,抬頭看我,再次確認。
“玉佩與玉珏的差別,想必玉匠自是清楚,到時候你把玉匠招來,我自有交待。”
三日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