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即位之後首封的寧王…鳳宜玶。
“寧王千安。”垂目,凝神,恭敬的一禮。
“不必客氣,三年前我與皇上到過將軍府,你也許並不記得了。”鳳宜玶笑談,我欣然聽著,心裡卻唸叨:的確是不記得了,除了那日把我嚇倒在地的鳳御煊,我不記得任何人。
“寧王能前來參加姐姐的生辰,臣妾待姐姐謝過您了。”我望著鳳宜玶,笑容可掬。
鳳宜玶的眼色清淡,顯然比鳳御煊要和藹的多。可人總是有千面的,那日對皇三子的陰冷之色,我歷歷在目。
“三年來,你長大不少,出落得更標緻了,那瑞瑩也是如此。”
我笑笑,轉眼望向庭外的山水樓閣:“三年時間過去了呢,可不算短呢。”
他邁步上前,與我並肩:“的確不短,你們都變了許多,猶是你。就是不知道,這麼多年來你的蓮生是否已經畫好了?”
什麼時候這寧王也如此關注我了?竟然連“蓮生”都知曉,我頓時覺得好笑,對於我來說一個極為陌生的人說出這種仿如相知甚深的話,與時間不搭,與我們的身份也不搭。
我對他一笑:“是畫,總有一日會完成。”
他亦回笑看我,眼裡清澈似泉水潺潺,淡然,平緩:“蓅姜筆下的“蓮生”定是會很特別,本王拭目以待。”
“皇上皇后駕到”前面通報的小太監先行出現,我和寧王趕緊出了亭子,俯身跪在路邊。不多時,鳳御煊和皇后樂氏出現,身後跟著很多人。
鳳御煊走到華瑞瑩面前,手輕輕扶起她:“今日容妃生辰慶宴,大家不必拘束,盡興才好。”
跪在地上一干人等方才謝主隆恩,紛紛起身。
我剛一起身,便望向鳳御煊身後那些人,我看見了父親,二孃,鳳翌晨,還有諸多華家子女,卻始終不見我的哥哥華安庭。
“放心,華安庭也來了。”身邊的鳳宜玶淡淡而語,沒有停留,抬身往前去了。我眼光在望過去的時候見鳳御煊正朝我這邊望過來,鳳眸幽幽,深不可測。
“娘娘,我剛剛看見少爺了,他在那列人之末,少爺說:“等看完戲的時候,會過來找您。”邀月去而復回,手裡多了一杯茶。
我仍舊抬頭展望,那是我的家人,可我一分暖意和親情也感受不到,就算連十幾歲的庶子都站到了前面,我的哥哥竟然列於末,如此難堪。
他們隨著皇上皇后周圍談笑風生,那笑容在我看來如此刺眼,直刺我心。袖子裡的手不斷收緊,心裡暗念:總有一日,我要讓我的哥哥華安庭站在你們所有人之前,做個頂天立地之人。
“宸嬪。”聽見鳳御煊喚我,我臉上帶了笑,緩步上前,微微行一禮:“皇上萬福。”
鳳御煊臉上的笑容很淺,看了我一眼,側身道:“家人都到了,你也不必拘束,父女間一定有許多話要說,那便與華將軍多聊聊。”看他那劍眉星目的臉,似乎還真是體貼,可怎麼看怎麼覺得像是戲弄我。
許多話要說?怕是這一生老死不相往來,父親也不會有半句話準備對我說吧。
我嫣然而笑:“多謝皇上。”
鳳御煊轉身離去,只剩父親與我面面相覷。
“蓅姜隨我過來,為父有話要對你說。”父親看我,從來眉目嚴肅,看不出父女情分,倒像是吩咐府裡的婢子。我應是,跟著他往人少的院子深處去。
見左右人煙稀少,父親開了腔:“本想送你去皇三子府,沒想到竟是如今這麼個局面。”話音頓了頓,似乎在斟酌。
“蓅姜,能走至今日的地步也是你的造化,這樣也好,後宮之中,你與瑞瑩兩人並肩,總好過一個人苦熬。新皇剛剛即位,極其需要朝野之中能人志士,皇上也有意扶植我們華家。當今皇后軟弱溫吞,我們華家便有機可乘,你可要幫著你姐姐早日取代姚氏,登上後位。到那時,一後當權,我們華家才算是富貴無疆,權傾天下。”
父親說的頭頭是道,我聽得心寒如鐵。為何但凡好事,永遠是輪不到我?我唯一的價值就是拿去鋪路,架橋,情勢危及的時刻如壁虎斷尾一般,被毫不可惜的捨棄。
我伸手去折枝頭的石榴花,輕聲問:“父親,為何每次只能是姐姐?”
“當然,因為她是你姐姐。”父親回答的斬釘截鐵。
我側眼睨他,笑的燦爛:“父親,蓅姜就不是您的女兒嗎?只有姐姐才是嗎?”
“莫要耍些小女兒家的脾氣,這等生死存亡的大事,豈是兒戲?瑞瑩從小就當是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