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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她老人家要不要一道去東山。

老太君倒是想,但這幾日太后總請她進宮說話,她估摸著跑不開,便就笑著擺了擺手,“你們小夫妻兩個去吧,等到了夏日,我再一起。”

雖然大盛朝變了天,換了皇帝,但對於太后娘娘來說,她仍然還是慈安殿皇太后,在身份上並沒有什麼區別。

只不過,從前她只是徒有虛名,如今這太后的位置可才算是坐得踏實。

新帝可是太后娘娘一手帶大的兒子,雖然沒有從她的肚皮裡爬出來,可交到她手上的時候才剛出生沒有多久,她也算是含辛茹苦地把他養大的。

當初若不是為了他,她也不會將家族和身家性命都壓在了先帝身上,助他的兄長登基稱帝。

在感情來說,新帝和太后就是一對母子,真真切切的母子,親母子。

所以,太后娘娘如今才算是找到了自己在後。宮中真正的歸屬和位置。

當然,與此同時,她手中掌握的權利也不同了,如今的慈安殿皇太后,可是統領後。宮說一不二的主兒,就是在皇上面前,她也是說得上話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太后娘娘地位不一樣了,心情自然也好。

這人呢,心情一好,身上那些雜七雜八的毛病也就不藥自醫了,像太后娘娘原來有些頭痛腦熱,身體倦怠,四肢痠軟無力啊,這會兒全都沒了。

太后不必纏綿病榻,精神又好,自然便就寂寞了起來。

可如今皇上還沒有立後不說,整個後。宮空蕩蕩的,連個女人都還沒有,太后無聊,就只好折騰宮外的老太君,隔三差五,就要請老太君進宮說話。

先是她這些年來的憋悶史,到如今如何揚眉吐氣,然後再到皇上選妃立後的事,反正逮著什麼話題就跟老太君閒扯,不到夜深絕不放老太君回家。

若不是不好留宿外人,太后娘娘一準就要霸著老太君不放呢!

崔翎曉得老太君不方便,便也不好勉強,好吧,其實老太君不去正好趁了她的心意,若是帶著老太君一起,那麼悅兒的事,肯定就沒有辦法進行得那麼順利。

倘若叫心細如髮的老太君看出了點什麼端倪,那就肯定更不好收拾了。

看五郎的反應就知道了,老太君雖然慈愛,但悅兒的婚嫁可是原則性的事,在原則性的事兒上,大家都不肯就這樣含糊地糊弄過去。

否則,袁家又怎麼會大刀闊斧地跟著新帝一起打江山呢?

這一切,說白了,雖然是為了袁家自身的利益,可導火索卻是悅兒的安危和婚嫁。

崔翎和五郎從老太君這兒出來,便叫了人去悅兒的院子請她。

悅兒曉得要去東山別莊小居,眼睛就是一亮,崔翎都曉得東門書院在東山腳下,她這個當事者又怎麼能不知道?

她是活過三世的人了,裝不來涉世未深的小女生那樣的嬌羞扭捏。

此時此刻,她心裡唯一的想法,就是要見一見那個人,一定要見一見他,她想要確認那個人是不是就是她魂牽夢縈直到此刻都不曾忘卻過一瞬的那個人。

她的英雄,她的愛人,她的王,她的——軒帝!

名門大家做事,效率是極快的,因為下人很多,而且都十分得力。

打包行李的打包,帶孩子的帶孩子,該拿的東西一會兒就準備齊全了,再加上東山別莊那裡什麼都不缺,從五郎起這個念頭到出發,竟然只花了區區兩個時辰。

崔翎很想感慨一下這個速度,可是馬車裡的氣氛卻讓她沒法說出來。

此刻,五郎像是個嚴厲的老師,而悅兒則是一個不聽話做了壞事還給逮住了的學生,一個說得口沫直飛,一個低著頭恨不得埋在地下。

五郎說話的大意,大體離不開,你是個女孩子怎麼可以這樣奔放地隨便地喜歡上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呢,你知道他叫啥,你知道他是誰,你知道他爹媽是誰嗎?

你啥都不知道就喜歡人家了,大侄女,你是傻缺嗎?

崔翎被那嗡嗡的聲音振得頭疼,終於忍不住說道,“喂,夫君,不是說好了要溫和地和悅兒說話嗎?你這樣子兇,叫孩子怎麼和你搭話?”

她將悅兒護在自己身邊,瞪著眼睛對五郎說,“再說這在路上呢,指不定來往行人裡有誰,你說話那麼大聲,若是叫人聽見了可怎麼好?”

五郎悶哼一聲,“這裡是山路,窄,有人經過馬車會停,馬車一直走得挺順暢,說明沒有人經過。”

話雖然這樣說,到底他的聲音還是壓低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