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五郎卻受妻子壓迫慣了,連具體的內容都沒喲挺清楚,就直接點了頭,“你說!”
崔翎得到了保證,就說,“咱們的悅兒那日去護國寺降香時看中了一個人,後來曉得男人是東門書院的老師,因不曉得名字,所以我才叫你去打聽打聽。”
她想了想,又道,“當時你只是應了我,可這都過去多少日子了,那人到底叫什麼,是什麼來歷出身,家中還有幾口人,可曾打聽清楚了?”
五郎聽了,緊緊地皺起了眉頭,“翎兒,不是我潑你的冷水,這件事不大妥當。”
他輕輕拍了拍崔翎肩膀,神情越發認真,“悅兒不論如何都是國公府嫡長女,她將來要嫁的也一定是門當戶對的家族繼承人,東門書院的老師,在身份地位上就不匹配了”
婚嫁一事,高嫁低娶,門當戶對最好。
就算袁家不在乎身份,願意肯將捧在手中的嫡長女嫁給一個一窮二白的書院老師,可對方也未必願意接這個燙手山芋啊。
崔翎卻道,“所以我才叫你去打聽啊,那人若身家清白,或許還有機會的。千金難買有情郎,悅兒上了心,就算不成,也總不能一點努力都不做吧?”
她忽然嘆了口氣,幽幽說道,“夫君,你就聽我的,先去打聽打聽再說吧!”
163 景容
悅兒的真正身份,崔翎不能和五郎說,所以為什麼一定要找到東門書院那位老師的原因,也就只能蒙在她心裡。
她心裡很清楚的,不論那男人是否是軒帝重生,悅兒只有嫁給他才會快樂。
可門第和出身,真的是懸在他們面前很重要也很難逾越的一道溝塹。
如今,她唯一可以祈禱的是,希望那個男人出身不要太差,哪怕是寒門小吏之子,包裝一下,也總能是官宦之後。
五郎聽了臉色仍然不大好看,但因為崔翎臉上滿是懇求,他先前又答應過她,這才勉強沒有繼續說什麼。
他頓了頓,道,“咱們這回去東山別莊,我原本還想帶著悅兒的,現在看來,還是不帶為妙。這孩子,真是叫人操心”
崔翎抱著怡兒,不方便去拉五郎,只好拿臉去蹭他,“我曉得你一時很難接受,可是相信我,我有必須要站在悅兒一邊的理由。”
她頓一頓,眼神認真地說道,“假若你肯找悅兒好好談一次,就會發現那孩子的心有多麼地堅決。就算,就算你覺得真的不合適,那麼也總要讓她親自看看哪裡不合適,才好叫她全然死心,五郎,你說對嗎?”
其實崔翎也有想過,盛朝的男女大多早婚,往往民間比貴族男女的婚嫁年紀還要小一些,十四五歲就娶妻的男子也不少,說不定那個老師已經成婚了呢?
再或者,那人雖然頂著與前朝軒帝一模一樣的容貌。可是性子卻是南轅北轍的,甚至還有些品性上的瑕疵,完全就不入流。
那樣的話,悅兒說不定也會有所鬆動的。
畢竟現在,連人都沒有看清楚,也沒有過任何來往交際,只憑借驚鴻一瞥,如何能夠斷定一個人的性子人品?
若這回去的東山靠近東門書院。那崔翎覺得還是應該帶著悅兒一塊兒去,說不定能有個重新認識那人的機會,是好是壞,最後都由悅兒自己決定。
果然,五郎聽了之後,沉吟片刻,終於肯點頭,“也好,那就帶上悅兒。我親自跟她說。”
這年頭,盛京城的小姑娘也有奔放地對他說非君不嫁的話,可誰都知道那只是小女孩一時的迷戀。真正到談婚論嫁。還是要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沒有私定終身的道理。
五郎自己是個循規蹈矩的人,便覺得悅兒的想法很有些不對頭。
再說悅兒只是看了一眼,就對那個東門書院的老師產生了感情,這種說法他實在不能接受。
一眼能看到什麼?除了那個男子的外貌外,就沒有別的了。
他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疼愛的大侄女竟然是個直看中外貌的膚淺的孩子,這叫他有一點揪心。
崔翎瞥了瞥嘴。心想,五郎這心態多半有些岳父知道女兒談戀愛了的心情,悅兒還只是侄女呢,他就這樣,這將來若是怡兒談婚論嫁時。他還不知道要怎樣焦躁呢。
不過這一次是她不靠譜在先,這些損他的話。她也就不好意思說了。
如此,等回了藏香園,崔翎便叫桔梗先收拾了行囊,並兩個乳孃和孩子們的東西一起,先叫人搬到了車上。
然後小夫妻兩個再一道去泰安院見了老太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