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吐不快,“我就是覺得這孩子怎麼能這樣,也不探探清楚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就輕易地交付了心,這實在是太”
崔翎連忙說道,“這不就是在探嗎?”
她摟住悅兒的肩膀,“假若那人不好,悅兒也有自己的決斷的。”
不過,她立刻狐疑地問道,“夫君啊,你是不是打聽出什麼來了?那人難道真的有什麼問題?他是娶過妻了,還是道德敗壞?”
悅兒也瞪大眼睛望著五郎。
這一點對她來說還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假若他已經娶妻,那她就算再堅定,和他也絕對不可能了。
一來是身份地位決定的。
二來,也是她自己的操守和修養,她不會去破壞別人的家庭,這個是原則問題。
五郎看著兩雙瞪得溜圓的大眼睛,一時間有些愣住,他心想這兩個人就這樣關心個驚鴻一瞥一面之緣的人嗎?
不過,他還真的是在收拾行李的空隙,找到了之前讓人調查過的資料。
他呼了口氣說道,“你們說的那個東門書院的老師,應該叫景容,嗯,今年二十,倒還不曾娶妻。不過可別得意太早,他有個打從孃胎裡就訂下的娃娃親未婚妻。”
164 屋頂
景容景朝軒帝
悅兒目光微微一亮,隨即卻又黯淡下去。
她雙唇微微顫抖地問道,“五叔,那人真的已經有了未婚妻?”
這訊息於她實在是喜憂參半,喜的是他姓景,恐怕還當真是景朝皇族遺脈。但憂慮的卻是他已有了婚盟。
五郎點了點頭,“而且他的未婚妻,你我都認得呢。”
他看著悅兒紅白交替的臉色不由有些擔心,說話時竟也少了剛才的那份賭氣,小心翼翼說道,“景容的父親曾經在國子監任過職,與利國公府的二老爺是同期。”
崔翎臉色也凝重起來,“莫非景容的未婚妻,就是廉家五小姐嗎?”
東門書院的現任院長是利國公府的二老爺廉世平,那是三嫂廉氏的孃家二叔。
廉二老爺膝下二子一女,那獨寵的嬌女便是五小姐廉貞兒。
廉五小姐今年十六歲了,論起來比崔翎還要大了幾天,原本早就該出閣。
但她母親前年過世了,所以婚期延後,要等明年春天出了孝,才好再婚嫁,這便就給耽誤了下來,好在廉五小姐的未婚夫家裡體貼,願意等她出孝期再完婚,當時還被引為佳話。
先前三嫂生了九斤之後,月子裡廉五小姐也曾來過,和悅兒頗為投緣,彼此引為了知己,後來也時常傳遞些詩詞花箋,來往十分頻繁。
可現在,悅兒魂牽夢縈的那張面孔。原來竟是她閨蜜的未婚夫,這該讓她情何以堪?
崔翎擔憂地望了悅兒一眼,果然那張精緻美麗的小臉上一片悽楚迷茫。
她低低嘆了一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只瞪了五郎一眼,然後摟過悅兒輕輕拍著她的背,聽著馬蹄聲響,伴著外面的山風。靜寂著。
袁家的東山別莊位於半山腰上,那一帶除了袁家,也還有好幾家名門貴族在此建造別院,不過多是夏日來避暑的多,如此寒冷的冬季,也只有通了地龍的袁家敢來山上避寒。
因槐書早了幾個時辰過來吩咐準備,訓練良好的僕人們便將一應用需都準備好了,只聽到外頭馬蹄嘶鳴,就將別莊的門開啟。請了崔翎一行人進來。
安寧伯府也有別院莊園,但崔翎卻從來都沒有去過。
所以這一回,還是她頭一次有機會欣賞到盛京城的世家大族是如何佈置別院的。果然十分別致精巧。與鎮國公府截然不同。
不過,再美的莊子她此刻也沒有心情觀賞了,因為悅兒的心情顯然十分低落。
她覺得有些事情再怎麼安慰都不及自己慢慢梳理情緒,像這種情形,還是需要悅兒自己慢慢地想通了才行。
假若景容真的是軒帝,上天垂憐讓前世恩愛卻不得善終的這對夫妻隔世重逢。這一輩子自然不能再虛度浪費。
就算要付出很多努力和代價,也要對自己的感情負責。
可這種可能實在是太小了。
崔翎覺得,景容多半隻是生得與軒帝相像的一個普通男人,他對悅兒沒有半點印象。
這樣的他,有自小訂下婚約的未婚妻。明年開春就要完婚,真的值得付出任何代價也要得到他嗎?
是選擇不顧一切地爭取。還是退後一步欣賞祝福,這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