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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軟枕枕面被撕破,留下一道猙獰破口。

趁著對方一剎失神,言離憂掙脫開試圖讓自己窒息而死的狠毒魔掌,翻身坐起,懷裡緊抱著那隻載滿碧簫祝福之情的金蘭軟枕,心頭一陣撕痛。

掀開窗翻身跳進房內,沐酒歌垂著手一步步走進渾身戰慄的夜襲者,有一瞬他似乎想要抬起手臂扯去那人黑色面紗,最終卻嘆息放棄。

“碧笙,夠了。”

不該出現的名字,不該出現的人,矛盾種種都因這名字變得清晰,也因這名字,使得每一個人表情不再輕鬆。

沉默許久,待一身驚惶離去,那人終於扯下面紗,微揚下頜直面眉心夾著痛苦的沐酒歌。

“師兄。”啞啞喚了一聲。

精美月色裡那幅絕美容顏一如往昔,眉如遠山,眸似星火,噙著笑的嘴角似是被春風吹起,沒了曾經的天真無邪,卻染上不該有的淒涼。

碧簫從不會這麼笑。

不管經歷多少磨難坎坷,碧簫總是平靜地面對生活,即便上天總是一次又一次降下悲痛,她也不會絕望、放棄,露出這種讓人心疼的表情。

忽地長出口氣,碧笙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眼神裡不再有任何色彩:“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有一段時間了,起初並不確定,這段時間一直在試探。”沐酒歌看了眼沉默的言離憂,從腰間抽出一封折起的信,“這是墨情派人轉給我的訊息,我之所以改變行程返回定遠郡,就是為了保護言姑娘,防止你暗下毒手。”

碧笙有些恍惚,低於近似呢喃:“師兄嗎?是他發現我不是碧簫的?”

“不是墨情,他已經很久沒見過你。”緊抱著被撕壞的軟枕,言離憂終於開口,語氣低沉遲緩,“碧笙,你和碧簫是孿生姐妹,倘若你刻意去模仿她,沒有幾個人能夠分辨出誰真誰假。不過你忘了,這世上還有個人一直看著她,等著她,關心著她,唯有那個人,永遠不會弄錯你和碧簫。”

這樣的人,世上的確有那麼一個,且只有他一個。

“姐夫嗎?”碧笙啞然失笑,踉蹌倒退兩步。

沐酒歌上前幾步,將言離憂護在身後方寸之地,看向犯錯的小師妹時,目光裡仍充滿柔和:“碧笙,不管你有多恨言姑娘,這份不成熟的恨意總有解開的一天,現在你必須放手,不能一錯再錯。聽話,小丫頭,現在放手還來得及,沒有人會責怪你。”

“為什麼不責怪我?難道不是因為我沒錯嗎?”斂起倉皇神情,碧笙恨恨目光襲向言離憂,咬著牙一字一句,“如果不是她,師兄會愛護我一輩子;如果不是她,姐姐怎麼會出事?到這種時候沒有人責怪她卻裝好心說什麼不會怪我沐師兄,你們就沒想過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嗎?!”

“那你怎麼不想想這一切是誰造成的?是誰屢屢刁難使壞,是誰把九兒送給敵人,又是誰害得大丫頭掉下山崖?碧笙,該睜開眼睛看個清楚了,造成這些悲劇的人不是言姑娘,而是你!”

沐酒歌總是溫和笑著,像是溫暖的哥哥一樣給予每個師弟師妹關心呵護,這般激動生氣,在碧笙記憶裡還是第一次。

視線越過沐酒歌移向呆呆坐著的言離憂,碧笙露出淒冷笑容。

“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事情我已經做了,而且也不覺得後悔,如果上蒼給我第二次機會,我還是會這麼做。不過我還是不明白,姐夫究竟是怎麼發現的?他不能說也不能看,又是怎麼告訴師兄我不是姐姐的?”

“喜歡一個人就會不由自主想要了解他的一切。”言離憂輕輕開口,“大哥發覺你與碧簫的差別後,寫過一封簡短卻極其艱難的信,託肖伯寄給墨情。那封信上沒有說太多,但我猜想,一定是因為你的言行表情與碧簫有細微不同才會被大哥發覺。正因如此,大哥才會經常去看被眾人當成你的碧簫,從中尋找蛛絲馬跡試圖解開疑惑。”

記不得從那天起,溫墨鴻不再窩於臥房中,而是頻頻出現在碧簫沉睡的房間,就那樣看著她,用僵硬的手臂、手掌碰觸她。

碧笙不知道溫墨鴻的舉動代表什麼,為了遮掩,她告訴其他人說,那是溫墨鴻在幫她照顧妹妹,是心疼她、體貼她的表現。而事實上,碧笙對此一直耿耿於懷,卻沒有辦法阻止——若是阻止,也許會更讓溫墨鴻懷疑吧?

可惜的是,不管她怎麼遮掩,一言一行,一個動作一聲輕嘆,終究不可能與碧簫完全相同,真相終歸是暴露了。

“隱藏這麼久,你的目的就是想傷害言姑娘吧?”

對於碧笙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