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5部分

不清不楚的回答愈發迷茫,索性不再追問。

第二日一早醒來,碧簫等人不見言離憂出現,探看之下才發現不知何時言離憂又陷入昏睡,直至晌午仍然未醒。

“睡著的時間果然越來越長了。”沐酒歌感慨一聲,眉宇間憂色深重,“上次昏睡接近十個時辰,就快到一整天,也不知下次、下下次還要睡上多久。有時候我都忍不住害怕,怕言姑娘就這麼一睡不醒,再也沒機會與墨情團聚。”

“離憂的蠱毒已經這麼嚴重了?”碧簫涼氣倒吸不已。

“相當嚴重,所以我一直沒敢告訴墨情。”沐酒歌不無擔憂望著言離憂房門,有意無意壓低聲音,“墨情之前與赫連姑娘碰過面,大概情況很糟,回來後就沒看他臉色好過。現在我也很矛盾,墨情有事耽擱不能回來這件事,都不知道是喜是憂了。”

倘若言離憂的蠱毒已經到危險地步,這一刻不見,下次是否還能再見就難說了;若是見面,又怕溫墨情發現她的狀況心傷難受,夾在感情與大義之間難以取捨。

對於這件事,碧簫沒有說太多看法,一個人在言離憂榻邊照顧直至深夜;沐酒歌百無聊賴,接替碧簫負責夜裡照應,結果次日清晨碧簫去看時,沐酒歌坐在言離憂房間外明間睡得正香。

“太累了啊!”之後沐酒歌不無羞愧那一聲抱怨,似是道盡了每個人的心聲。

言離憂從毫無意義的深睡中醒來後,做的第一件事是去檢視碧笙情況。可惜的是,碧笙與前一日、兩日並無不同,像個瓷娃娃般安靜睡著,光潔白皙的面板顯示出青春光澤,卻沒有顯露應有活力。

“藥都有仔細敷用嗎?”言離憂似是有些失望。

“按你說的,沒有半點差錯,可她一點反應都沒有。”碧簫擦了擦微紅眼圈,強顏歡笑,“罷了,也許這就是天意吧。碧笙做了太多錯事,老天要懲罰她,我們又能怎樣抗拒?她還能活著,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言離憂抬頭,神色複雜:“自從碧笙出事後,你變了好多。”

碧簫微愣,旋即笑得更苦:“我也知道自己變了。以前想要的太多太高,現在現在已經無所謂,大家都還活著,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

許多東西無聲改變,原本熟稔的,如今陌生,原本親近的,如今遠在天邊。

不知道是不是隆冬裡無邊雪色容易讓人心冷,總之那幾天,王府內每一個人都忽地變得沉默寡言。

小年夜前一晚,言離憂安靜沉睡。

碧簫一連勞累數日根本沒精力熬夜照顧,沐酒歌心情不好,與肖伯搬著小凳圍在爐邊痛飲三壇,西月未起就已經打著鼾聲沉沉睡去。所以那一晚,言離憂身前沒有任何人。

子時過後,寂靜無邊。

一道黑色身影忽然出現在言離憂房門前,警惕左右四顧,見周圍無人才輕手輕腳從外面撥開門閂,轉身迅速潛入屋內。

最近幾天言離憂總覺得胸悶,所以夜裡都要半掩窗子留出一道寬寬縫隙,皎潔月光就從這道縫隙鋪洩滿地,如一片銀色水渠,明亮耀眼。

那身影走過月光,打碎靜止唯美的景緻,緊貼床榻前,盯著言離憂輕閉眉目看了許久。

言離憂毫無察覺依舊沉睡。

緩緩伸出的手臂纖長堅定,一隻手抓過軟枕飛快貼在言離憂面前,另一隻手用力壓下,伸開的掌心狠狠地將軟枕按住,徹底堵死言離憂口鼻,竟是想讓言離憂窒息而死。

言離憂有三隻軟枕。

一隻是當初在宮裡溫墨情託唐錦意送給她的,另外兩隻是碧簫親手做的。言離憂睡不慣硬木枕的毛病,碧簫在大婚前才知道,特地花了半個月的時間親手繡了兩個枕面縫好,一個枕面是鴛鴦戲水圖,另一個枕面是碧月金蘭。

夫妻之情,姐妹之情,這是言離憂與碧簫最珍貴的東西。

繡著碧月金蘭那隻軟枕被抓皺,精緻繡工扭曲變形。因著面巾掩蓋,夜半偷襲的人是否有笑很難看出,然而那雙閃著恨意光芒的眼眸卻暴露了行兇者此時痛快心情。

驀地,有力手掌將按壓軟枕的手抓住,在纖細皓腕上留下紅印,竟是言離憂在反抗!

剎那慌亂,一身夜行裝的行兇者倒吸涼氣。

虛掩的窗外一聲幽幽嘆息,半是失望,半是悲憫,沉沉聲音帶著幾許蒼涼。

“果然是你。事到如今你仍執迷不悟,還要繼續錯下去嗎?放手吧,碧笙。”

第330章 昨日笙簫

哧啦。

繡著碧月金蘭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