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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題轉而問起淵國情況。

“小辭,上次你說二皇子痼疾纏身、時日無多,而今卻還要為他謀劃帝業,這是何理由?我知道你兩度屈尊為謀士的目的是想要完成姑母心願,讓淵國太平盛世、長治久安,若是如此換個人輔佐不行嗎?前番出訪,我見那位四皇子也是一表人才,血氣方剛,鋒芒光彩毫不遜於二皇子啊!”

未等楚辭回答,春秋撓了撓頭悶聲道:“四皇子呆頭呆腦的,不比我聰明多少,爺才不會選他呢。再說那個君老闆也很討厭,動不動就派人監視爺的動向,跟做賊似的。反正殿下的病有得治,一時半會兒不會死,我看爺幫殿下最是正好。”

對淵國朝政加以關注的人不會不知道君無念大名,聽了春秋的抱怨,燕北玄愕然苦笑:“春秋,你怎麼還是這般直腸子?我看南凜教你功夫的時候真該順便教你些常識,不然你早晚會被小辭嫌棄。”

“不用早晚,現在已經夠嫌棄了,這兩天爺生我的氣,連話都懶得跟我說。路上我還想著,來之後得求大公子替我說兩句好話,讓爺消消氣別再怪我了。”

楚辭佯裝生氣,斜起眉梢瞥了春秋一眼:“讓你保護個人都做不好,還怪我氣量狹小麼?不愧是某人的徒弟。”

“某人是誰?話說明白。”南凜橫眉沉聲。

“誰應聲就是誰。”

“死性不改。”

一個語氣清淡如風,一個冷肅傲然,兩道目光半空相遇,竟是誰也不肯退讓半分。燕北玄愣愣看了半天,漸漸嘴角抿出一絲淺笑,搖搖頭小口飲茶,享受動亂浮世中難得的一瞬安寧。

如此情境,好像回到他們還是孩子那時的無憂歲月。

叮咚,一粒黑紅色醃棗跌入杯中。楚辭仔細收好包裹著醃棗的潔白巾帕,似有似無的笑意讓人捉摸不透。

“這醃棗只有渾南才產,粒大飽滿、皮薄肉厚,一包也就包得住七八顆,再怎麼省著吃也只能撐三天——在我耐不住饞嘴回到淵國之前,希望大哥能給我個準確答覆。戰事一觸即發,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

※※※

十一月,眼看又是一年年關將近。

瑞雪兆豐年,銀裝裹萬里,可這一年幾乎看不見有人家張燈結綵迎接大年夜的到來,反倒是路上行色匆匆的旅者更多了,到處都是瀰漫不息的緊張味道。

“北邊的百姓一向如此,因為時常有流匪作亂,他們的心總安定不下來,稍有風吹草動就慌得不行。”一身勁裝輕甲的夜凌郗熟練拴馬,兩隻有神杏眼滿是好奇,“離憂,帝都怎麼樣了,也像這邊百姓似的天天討論什麼時候打仗嗎?看你們來信說月前動身,本以為早幾天就能到的,沒想到比預計遲了這麼多天。”

一身風塵僕僕的言離憂回頭與溫墨情對視,苦笑搖搖頭:“按計劃是該早四天到的,只因途中拐去東川替人送了個口信,不曾想惹上一些麻煩,所以耽擱到現在才趕來。”

“讓她少管閒事她不聽,非要替街上捱打的陌生人討公道,毫不意外著了人家合夥算計,賠上十幾兩銀子不說還被丟進官府。”溫墨情毫無保留把一路上言離憂犯的錯誤說個遍,直到言離憂面紅耳赤狠狠擰他手臂才肯停下,對面夜凌郗早已笑彎了腰。

“離憂,就你那些閱歷還想替人打抱不平?江湖險惡你懂不懂?以後再遇到事情多問問你們家溫少俠,別腦袋一熱就衝上去,像我哥那樣的人可不多了,早晚你要吃虧的。”

當年言離憂與夜家兄妹相識就是因為替流放犯出頭,夜凌郗的一番言語似是嘲笑實則提醒,九成是出於好意,而僅剩的一成是為了揶揄言離憂與溫墨情的親暱關係——大白天牽著手不肯鬆開,也就只有這兩人會如此高調。

下馬之後就被溫墨情緊緊拉在手裡,生怕誰看不出他們關係似的,這讓言離憂萬分惱火又無計可施,臉紅得快滴血時不得不絞盡腦汁打岔過去:“別說這麼多了,趕緊帶我去見殿下,藥越早服用約好。”

“就在主將營帳裡,跟我來。”

溫墨疏被派到北陲既是壞事也是好事,壞在如此突兀的安排使得身在漠南的楚辭無法及時應對,於溫墨疏的病情和安全都有威脅;好在北陲戍邊軍的主將是夜皓川,許多方面都能多加照應,反倒比其他地方安全。

“二皇子一路往北來水土不服,到營中就開始發熱昏睡,這兩天下雪微寒,更是幾次劇咳嘔血。高醫官接連下了幾個方子,可是這附近荒無人煙的,上哪裡去弄藥材?這麼一拖沓就把你給拖來了。”夜凌郗邊走邊說,很快便把言離憂和溫墨情帶到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