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言姑娘可不行。”
“被貶的嬪妃?”溫墨疏總算有了幾分在意,訝然望向楚辭。
楚辭將唐錦意的事說出,溫墨疏雖感意外卻肯定了溫墨崢的眼光——先前言離憂借宿鳳歡宮時,他也對那位沉穩識大體的錦貴人印象深刻,只是沒想到溫墨崢竟會動了情意,試圖瞞天過海把唐錦意娶進門。
“因其他事情獲罪也就罷了,偏偏是合謀算計芸妃”溫墨疏倒吸口氣,臉色愈發枯槁,“墨崢他什麼時候能成熟些,不再做這麼危險的事?好在皇上並未發覺,否則必然對墨崢產生懷疑,本就飄搖不定的局面更要危險十分了。”
楚辭對溫墨疏的感慨並不贊同:“殿下怎知皇上沒有發覺?這訊息是從御書房跟茶太監那裡流出來的,而後宮是芸妃的天下,連我們都能獲得的訊息芸妃和左丞相會不知道麼?皇上或許不會在意四皇子要娶的是誰,但這不代表別人不會懷疑。有件事殿下大概還沒聽說,天牢的牢頭數日前曾被人發現去往宮外某處宅院,兩天後,這位牢頭慘死於突然倒塌的書櫃之下,而他去往的那處宅院,據說正是錦貴人避人耳目的隱居之處。”
楚辭心細,但絕對不是個小題大做的人,溫墨疏從他的話中嗅到幾絲警告之意,儘管警告的物件不是他,仍舊讓他胸口一片冰冷。
連嵩與芸妃的黑手,許是要伸向溫墨崢了。
第204章 夜不入夢
君子樓再高,遮不住溫墨情的視野;玉穹山再險,擋不住溫墨情的步伐。
大概是知道溫墨情會想盡辦法從君子樓離開,樓淺寒沒有過多要求沐酒歌去禁錮他,在宋子界慫恿眾人逼婚的第二日,從昏睡中醒來的溫墨情便踩著烈日光芒離開師門,以最快速度直奔謫仙山頂。
歸來時,已是更深露重的後半夜。
“回來了?剩菜剩飯都在鍋裡,熱一下再吃。”是時童如初仍熬夜在房中看書,對溫墨情突然回來似乎並無意外。抬頭看了眼溫墨情側臉一塊青紫瘀痕,童如初搖搖頭:“淺寒算是對你留情了,憑他現在功夫,一拳讓你睡上三兩天易如反掌,以後你還是少惹他為妙。”
溫墨情下意識摸了摸隱隱作痛的側臉,劍眉微皺:“她人呢?”
“在房裡,一整天沒吃東西了。放心,淺寒那孩子做事有分寸,他只是想嚇嚇言姑娘而已,並沒有真動手。”
不管溫墨情在別人眼中是多麼神秘的角色,在童如初看來,他就如同透明一般,所思所想不必費力便能猜得透徹。料到在樓淺寒離開後溫墨情會趕回來,童如初特地在房中等候,也不等溫墨情追問,率先開口簡單明瞭地把言離憂的情況如實道來。
心中大石總算落地,溫墨情鬆了口氣,這才發覺渾身上下痠痛不已——他是人,不是怪物,拼盡全力在崇山峻嶺間奔跑疾行也是會累的,更別提腹中空空響如擂鼓。
童如初見溫墨情焦急稍解,明亮眼眸完成新月型,輕聲笑道:“你現在這般狼狽像極了當年我追求阿英時的模樣,只衝這點我這個當叔叔的也得站在你這邊才行。不出意外的話過段時間秋樓主會來這裡向我抱怨,我儘可能幫你說和,你就安安心心忙正事吧。”
“師父那邊就交給童叔叔了——離憂她有對童叔叔說些什麼嗎?”猶豫再三,溫墨情還是把急於知道的問題低聲提出。
“我向言姑娘保證過,與她的交談內容絕不透露給你,能告訴你的只有一句話。”童如初神神秘秘眨了下眼,笑容愈發明晰,“好好珍惜她,她值得你付出,不過萬萬不可急躁,是你的,總不會跑掉。”
溫墨情聳聳肩:“她能跑得掉才行。”
知道溫墨情急於去看言離憂,童如初沒有耽擱他太多時間,為躺在藤椅上熟睡的初九蓋好薄被後熄燈就寢。溫墨情摸黑走到鄰間木屋,輕手輕腳推開房門,柔和燈光拉扯出長長身影,在門板上晃來晃去。
言離憂朝內躺在木榻上和衣而臥,半舊薄被只蓋到手肘,整個人動也不動,看不出是醒著還是睡著。
溫墨情是不需要去看的,嗤笑一聲,伸手添了幾滴燈油:“等了大半夜,現在卻要裝睡麼?”
話音落地,房中悄無聲息,言離憂仍是一動不動。
抱肩靜立片刻,見言離憂擺明裝睡不肯理自己,溫墨情眯起眼眸:“再裝睡我可不客氣了。”
怎麼聽這句話都是極其可怕的威脅。言離憂有些動搖,偷偷睜開一隻眼盯著牆壁上單薄人影,並沒感覺溫墨情有所行動,索性閉上眼繼續裝睡。
與童如初的交談讓她明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