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疏忽了,給師弟的入門禮物還未得籌備,若是太倉促的話,恐怕委屈了陸由,南想,最快,也要在二十號之後了。”
徒千墨點頭,“lionel那邊也在和我聯絡,他的《oublier》可一直等著阿頡呢,這孩子心重,總要等著曈曚的日子過了才過去,你留下心,定了日子,阿頡也該做點事了,成天悶在家裡洗碗做飯,那點意氣都消磨光了。”
“是,南知道了。南馬上和他們商量。”南寄賢連忙應著。
徒千墨接著吩咐一句,“跟濮陽說一句,給小由的禮物,意思最重要,雖然是他第一次做師兄,但不用花費太多,這孩子身邊也沒存下什麼錢。”
“南知道的。”南寄賢笑,老師還是疼濮陽啊。
這邊徒千墨才掛了南寄賢電話,趙濮陽就打過來了,“老師這麼久啊。”
徒千墨應了一聲,“和你大師兄商量陸由入門的事。”
趙濮陽倒是興奮地很,“什麼日子啊,濮陽好備禮。”
徒千墨道,“二十號左右吧,小由二十九號要登臺,這規矩捱過去,至少要歇足三天才有精神。”
趙濮陽聽老師這麼說,似又憶起曾經挨罰的日子,半晌沒答言,直到徒千墨叫他才道,“哦,知道了,我聽大師兄安排。”
“嗯。”徒千墨知道南寄賢定會和劉頡趙濮陽商量著安排妥當,可還免不了叮囑一聲,“禮物不必太破費,實在不夠,來老師這裡支錢,別又鬧著你大師兄了。”
趙濮陽道,“當然了。這次是給師弟的入門禮,大師兄是大師兄的,我是我的。”
過了差不多半小時,南寄賢打來電話,說是和阿頡他們商量了,十九號,二十一號,二十二號三天,問徒千墨的意見,而後又附加一句,本月十五號也行。
徒千墨心道,李陌桑是太挑剔的,陸由進了《晚照》劇組之後,恐怕很難有休假了,既然南寄賢應了十五號,肯定是沒問題的,他也願意陸由早些收了心,終於選了十五號這一天。
徒千墨將定下來的日子告訴陸由,陸由默默想,今天是五號,那就還有十天。這十天裡,最大的事是兩樁,第一樁,是七號,也就是後天老師要帶著自己親自去見李陌桑,第二樁,就是九號,要為卡狄的內部刊物拍攝一期封面。老師的意思,大師兄的演唱會之後,肯定要上幾個節目的,但是,也要和李導商量著來,進組之後,他肯定不許自己再去上通告了。
定了入門的正日子之後,陸由感覺到,徒千墨對他的態度,有些不同了。比如從前,師兄做菜自己打打下手就好,可現在,基本上自己要多幹活了,而且,每天幫大師兄和小師兄整理宿舍的活,老師盯得更緊了,有一回自己出去換水,老師見到三師兄在擦地,真是狠狠地數落了一通,說得陸由頭也不敢抬。自己乖乖跪著把宿舍的地板從頭到尾擦了好幾遍,犄角旮旯都用手指墊著抹布摳著打掃了,明亮明亮的。
不過,晚上寫完《計劃》,小徒老師還是對陸由溫言軟語的,“這些本來都是你的活,你三師兄這些日子在家沒什麼事就都做了,回頭你大師兄看到,可不像老師這樣說你兩句就完。”
陸由聽徒千墨如此說,心裡才明白,原來,自己一進家門就被教導的長幼尊卑的次序果然是那麼活生生地存在著,後來對自己管得鬆了,只怕,是沒拿自己當一家人吧。不過劉頡也告訴他,其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可怕,只是剛入門的時候,規矩要立得嚴一些。
陸由也不去多想這些,只是明白,該來的都是要來的。反正大家都是這樣過來,不算委屈自己就行,但是想著那個日子,還是有些怕。
七號,徒千墨帶他去見李陌桑。約的地方,是《晚照》影視城。老師心裡肯定還是難受的,車一路開,經過這裡,都是不說話,陸由很乖巧,坐在後座輕輕握住了徒千墨的手,徒千墨也笑一笑,他知道,陸由第一次見導演,自己是他唯一的依靠,哪怕這裡步步移景寸寸傷心,卻還是努力讓自己顯得精明強幹些。
李陌桑看了陸由第一眼,沒說話,只是隨便一指要他去裡面換衣服,都是唐頌的服裝,《晚照》一直是大手筆,服裝更是精緻,無論是黑色中山裝,還是經典的藍色長衫白圍巾,就連顏色暗沉的仿陰丹士林布長袍都讓陸由穿得非常有氣質。
徒千墨微笑著替陸由整衣領,而後笑對李陌桑道,“料子真好。”
李陌桑倒是也覺得陸由穿民國裝格外好看,但他一向清冷的很,看到徒千墨得意的樣子就更不願意多說,只是揮手要陸由繼續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