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由第三套換的是西服,穿得整整齊齊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徒千墨看自家小徒弟覺得怎樣都好,只是,想到這身衣服孟曈曚也曾穿過,倒是不免黯然。陸由知道李導還是不會多說話,便想著繼續換裝去,沒想到李陌桑卻是開口,“外套脫了。”
“是。”陸由答應著,這是傳統的三件西服,他脫了外套隨意搭在手上,惴惴地等著李陌桑看。
淺亞麻色的西裝馬甲非常修身,陸由本人又氣質乾淨,抬起眼的時候,倒真是書卷氣十足,李陌桑看了一眼徒千墨,“他比曈曚瘦些,腰再收一收。”
徒千墨又看了陸由一眼,其實,陸由的身材比孟曈曚並不是多纖弱的,只是他年紀小,更顯得青澀些,“這樣就挺好。”徒千墨才不願意再收呢,腰那裡再貼合些,就算穿得再緊實也是一片春光誘惑。
李陌桑掃了徒千墨一眼,卻是對陸由道,“立領斜襟月白的那件,穿出來給你老師看看。”
“是。”陸由於是帶著徒千墨的目光又進去了,李陌桑等陸由關上門才道,“看一眼不會怎麼樣的,腰是比曈曚更軟些,但也不會看缺個口子。”
徒千墨有些尷尬,
李陌桑也不接話,只是望著化妝間一頭,待他推門出來,李陌桑眼前一亮,陸由氣質原就溫潤,這長衫的剪裁又非常妥帖,月白色總是顯得溫文爾雅的,遠遠看著他頎長的身材,正是長身玉立,清朗如詩。
李陌桑聲音極低,“穿得清爽些,倒是有幾分味道。”
陸由不知這算不算稱讚,只是在李陌桑提示下又換了好幾套,徒千墨因為陸由穿月白的,淺藍的,天藍的,水青的都好看,便覺得陸由適合藍色系,心想著回頭再替他裁幾件。倒是孟曈曚定妝出來那件大是亮眼的雪白繡鶴的,陸由像是有些壓不住,穿不出孟曈曚那種清逸絕塵的味道來。
李陌桑懶懶的,“不錯,又幫你老師省了一筆開銷。”陸由不敢亂接話,只是默默跟在徒千墨身邊,李陌桑仿似不經意地問他,“本子看得怎樣了。”
陸由不敢多話,是徒千墨代他答的,“臺詞都背會了,昨天晚上,我已經查過了。”
李陌桑回頭掃了陸由一眼,“你沒嘴嗎?”
陸由臉一下就紅了,聲音很輕,但是很好聽,“老師命我讀了二十遍,三師兄要我抄過一回,我都認認真真做過了。”說到這裡,又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老師吩咐我做的讀書筆記和角色分析,李導要看嗎?”
李陌桑知道徒千墨一向課徒極嚴,這些都是必須的功課了,“拿過來吧。”
陸由連忙從包裡取出來,連著檔案袋恭恭敬敬地雙手遞過去,李陌桑順手接過去,卻是沒看,“下次過來見我,不用背LV,這才出道幾天,真不知道你老師是喜歡你還是害你。”
陸由不知該怎麼答話,倒是徒千墨道,“你也不用數落他,這個包是我送的。”
李陌桑口氣冷的很,“現在都說這個新人是你用人民幣堆出來的,我知道徒總監不在乎,不過,你要說他是落魄的王子,就不要一身奢侈品帶著四處招搖。”
徒千墨就一句話,“我自有打算。”
李陌桑順手翻著陸由的筆記,“我自然知道你什麼打算,這是前年的款,南哥當年送師弟,每人一個。我知道你放出風來要他上演唱會,現在不過是造勢而已。不過,徒總監,我這裡,要的是演員,不是明星——”他說到這裡猛地望向陸由,“我先把話說在前頭,26號開始培訓,一直到明年九月《晚照》殺青,你給我老老實實跟著劇組,一個通告也不許上。”
陸由是實在沒想到李陌桑居然這麼不通人情,徒千墨好不容易才將他捧到這個程度,如果長達十個月自己都在劇組當隱形人,那老師的心血不是白費了嗎?
李陌桑明顯看出了陸由的猶豫,他立刻轉身,目光非常凌厲,“吃不了苦耐不住寂寞就早些說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他也不看陸由表情,只是對徒千墨道,“當初答應用新人,也是因為可以心無旁騖的演戲——”
徒千墨沒有要李陌桑說完,而是輕輕揉了揉陸由頭髮,語氣溫和,但是話還是有些嚴厲的,“小由,浮躁了?”
陸由望著老師眼睛,知道自己這兩天被捧得的確是有些暈乎了,他低下頭,“小由錯了。”
徒千墨鼓勵地笑笑,隨後望向李陌桑的眼神卻多了幾分譏誚,“我的哪個弟子是吃不了苦耐不住寂寞的,人交給你,你好好調敎就是。”
李陌桑順手將筆記和角色分析遞還陸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