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也稀罕,紫衣衛不穿紫衣,倒幾個不掛職的都一身紫皮。付言明是,他居然也是。
在坐的三人都站起來,躬身施禮,而他只是看了他們一眼,卻沒往這邊來,而是拐了個彎走到隔壁的房間。雖只隔著一道竹簾,但畢竟是相離甚遠。
李淺怔了怔,他這是裝不相識嗎?
付言明臉上表情也為之震動,他復又坐了下來,小聲問:“你這是得罪他了?”
李淺瞥他一眼,冷笑,“你管太多了吧,真想知道怎麼不過去問他?”
付言明嘆口氣,當今皇上甩臉子,他哪敢過去問啊。
第二百九十九章 繞進皇上
李淺自是知道沒惹著齊曦炎,可他出現在這裡,卻又不坐到她身邊,是因為什麼?莫不是因為這位付公子?
她盯著付言明那張俏的不行的臉,恨不能在上面看出朵花來,陰陽怪氣地聲音道:“我才要問你,你怎麼惹著他了?”
付言明很是慎重地想了想,然後又很鄭重其事地道:“那他可能吃醋了。”
李淺嗤笑,他又不是楚天歌。
他們說話的功夫,對面堂上證人已經傳完,兩個證人,所有的證詞都指認齊曦瀾圖謀不軌。
李淺能想象,現在啟王臉上是多麼的不屑。
西魯王臉色也沒多好,拍了一下驚堂木,喝道:“罪臣齊曦瀾,你可供認?”
齊曦瀾撇嘴笑笑,“不認,又待如何?”
西魯王道:“今日證據確鑿,也輪不到你狡辯,皇上旨意讓本王便宜行事,今日便定了你的罪,你還有何話說?”
齊曦瀾神色微冷,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西魯王明裡總為他求情,實際上卻是想致他於死地。而那位皇上弟弟也見不得他好,借這個機會除掉他也不是不可能。
這兩人一般心思,不謀而合,他這顆人頭能保得住才怪。
他嘆口氣,“隨你便吧,何時行刑,給個準話。”
李淺趴在窗戶上,聽得清清楚楚,不由暗自著急。這個齊曦瀾怎麼能認呢?
眼看著那邊就要定刑了,隔壁的齊曦炎卻半點反應都沒有。他一口口啜著茶水,彷彿周邊的事都與他無關。
她跺了跺腳,必須想辦法阻止這案子再審下去。
他不是不想跟她說話嗎?好吧,她過去湊他就是。站起身,掀起竹簾走到隔壁,對著淡然而坐的齊曦炎深深一禮。
“這位爺,打擾您了。”
齊曦炎眼皮也沒抬一下,倒是站在身後的李人頗為狐疑地轉了轉眼珠。暗自思量·這兩個主子在鬧蝦米啊?
李淺見他不理,繼續道:“這位爺,我身邊那位公子煙癮犯了,想跟爺借個火用用。”說著對著隔壁指了指·“就是那邊那個長得很好的公子。”
齊曦炎終於抬了抬頭,瞪了眼付言明,然後對李人一努嘴。
李人立刻把火摺子奉上。
李淺抓在手裡,道了一聲“謝”,興致勃勃地奔下樓去。他不是要撇清關係嗎?可她偏要把他拉進來。
看李淺下樓,李人輕聲問:“皇上,你和娘娘鬧氣了?”
齊曦炎搖頭。
“那您怎麼不理她?”
他嘆口氣·他是怕她纏著他非得救齊曦瀾,才不得已不躲著她的。本來他今日不想出來的,或者即便出來也不該來這座酒樓。可他擔心她的安危,最近不安全,就那麼幾個人跟著她,委實不叫人放心。
李淺去了一會兒,片刻後聽到外面有人大喊,“著火了——著火了——”。
西魯王要讓兩人簽字畫押·陳德容哭著爬到他腳下,抱著他的褲腳哀嚎,“王爺啊·您開恩啊,罪臣罪不致死啊。”
褲腿角眼淚加鼻涕的,他最近風寒,黃澄澄的鼻涕在褲邊甩來甩去。
西魯王忽有點噁心,正想把他踢開。就聽到有人高喊著:“王爺不好了,您的轎子讓人給燒了還有花大人,李大人,張大人,王大人,您們的轎子都點著了。”
大堂上一片譁然·那些個被點到名的大人們蜂擁著往外跑。
西魯王也有些心疼,自己那轎子也值點銀子的。
齊曦鵬站起來,“叔啊,咱們明天再審吧。”說著也不待他反應,提著官袍跑出去救火去了。身外之物就算再身外,那也是他的啊。
霎那間大堂上空蕩蕩的·主審、副審,聽審的都跑光了,這案子還審個什麼勁兒?
西魯王氣呼呼地一拍驚堂木:“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