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餘悸地低聲詢問一旁交好的大臣:“方才宿相是個什麼表情啊?”
“溫和笑著!”交好的大臣聲音微沉,頗為擔憂地看著典儀。
典儀的腿瞬間變得有些打顫兒,放佛身上的力氣霎時間被抽空了似的,“噗通”一聲坐到了地上,喃喃自語:“完了!完了!”
☆、烈府命危
車聲轔轔,駕車之人技術嫻熟,手起鞭落,力道勻稱,鞭落在馬身上,既能讓其賣力前行,亦不會覺得疼痛異常,這份巧勁兒掌握的恰到好處,馬車平平穩穩向攝政王府駛去。
車內氣氛卻如冰凍般凝結,散發著絲絲詭異,冰玉煌堅定的目光與烈無蒼不贊同的視線相對,膠著的目光互不相讓。
冰玉煌深深看向烈無蒼眸底深處,除了自己的身影,看不出任何其他情緒,隨即收回視線。
烈無蒼眸光一閃,亦同一時間垂下了雙眸,只道:“今日殿上,你太操之過急!”
冰玉煌懶懶靠在窗邊,收起方才對視時的刻意:“我答應配合你行事,但不代表就放棄自己解決問題的方式!”
“你的方式!”烈無蒼眉毛一挑,道:“我,洗耳恭聽!”
“烈無蒼,你讓我進宮本就是為了引起有心人的關注,亦或是轉移某些人的視線,雖小打小鬧亦能如願,但終不若罔顧皇威來得更有效果,我越放肆,而你越包庇我,這就是辦法。今日下來,曜日關於你我的傳言定不會少,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冰玉煌好整以暇,淡淡道。
烈無蒼反問道:“你難道沒想過,捲進的人越多,有心之人反而因此藏得更深!”
冰玉煌輕笑出聲,道:“烈王豈會不知,渾水越攪越混的緣由,是因為沉在水底的汙穢全部攪起來了,渾水摸魚的人想要抓到魚,必然要想辦法在短時間內讓水變清。我們只需以逸待勞。”
烈無蒼卻突然將視線射向冰玉煌,眸光炯炯,道:“你之手段向來如此極端!從不給自己留後路!”
“極端也好,平和也罷,能助你達到目的才是關鍵。”冰玉煌淡然道。
烈無蒼半晌不語,忽然道:“當初聽德王留你一命,確實不枉。”
冰玉煌募然轉眸,眸光似有詫異,怔了一怔,隨即若無其事的淡淡說道:“烈王此舉何意?”
“哈哈!”烈無蒼算計的眸光一閃,笑了一笑,“勸你與德王和好!本王本意要靈月皇族一個不留,不想德王開出條件,必須留你一命,若不然一切免談,我一為節省時間二為減少傷亡,自然就答應了他。”
冰玉煌深思半晌後,黑色眼瞳凝注著車內晃動的錦絮,幽幽出聲:“那麼,丹城、連城之事只不過是你們合演之計?”
“不錯!”烈無蒼應道。
“你屠殺惡名亦是他造謠之說?”冰玉煌問出心中的疑問。
“真假虛實,兼而有之,正因我有屠城之實,而你又極為信任路光陰,所以才會對他所言毫無懷疑。”烈無蒼詳細道。
話音剛落,不待冰玉煌發問,繼續道:“李將軍偽造聖旨帶兵之事亦是他暗中相助。燒我糧草不過是本王故意縱之。”
冰玉煌聽罷,猛然諷笑出聲:“哈哈哈原來我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昏君罷了!烈王,你既想要我與路光陰和好,何必將後續之事告我,有他那活命之恩,我或許還會稍有感激”
說到此,冰玉煌眸中帶著濃濃的嘲諷望向烈無蒼,冷峭出聲:“你只不過讓我與路光陰面和心不和,還是烈王沒有那個自信掌控一切?”
烈無蒼神色淡然,絲毫不覺此舉有何不妥,只為一個原則:“我不會留任何潛在威脅給元皇。”
冰玉煌聞聲募然嘲諷冷笑出聲:“哈哈,當初你就不該突發善心!”
烈無蒼不置一詞,抬眸遙望窗外,沉思的目光閃爍著對曜日未來的謀劃。
半刻鐘後,馬車終於回到了烈王府。
危百尺帶著一眾府內人等在王府正門迎接,只見車簾挑起,眾人垂首就喊:“恭迎王爺回府!”危百尺來不及阻止,眾人的聲音已經傳了出去。
誰知率先走下車的竟然是冰玉煌,冰玉煌嗤笑道:“恭迎也得看對人呀!你們的王爺在後面!”隨即轉頭道:“烈王殿下,怎麼還不下車!”
眾人聽冰玉煌對烈王說話如此放肆,眼珠子都快驚得掉下來了。
在眾人期待中,烈無蒼緩緩步出車門,危百尺眸中帶著久違的激動,喊道:“恭迎烈王回府!”嗓音嘹亮高亢,中氣十足,其中的喜悅不難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