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告訴我,淳神醫又來給三王妃安胎了這樣的話,我也可以努力壓下心中的那根刺,淡然一笑了。
彷彿為了補償我過去受了苦一般,上天終於開始眷顧我,沒過多久,我發現自己懷孕了,起先猶不敢相信,到懿陽公主請來的太醫終於點頭確認的時候,我忍不住,熱淚盈眶。
為了腹中的胎兒,我壓抑下自己激動喜悅的心情,慢慢的,一步一步穩穩的走到傾天居。
我告訴他,我們有孩子了。
他微微一怔,隨即笑了。
幾乎是所有人都向我們道賀,上好的補品源源不斷的送入韶儀館中,就連皇上,也親自下旨將我們詔進了宮中,雖然他的身子不好,並沒有說多少話,但有一句,我記得很牢,他說,等這個月過了,你們就把喜事辦了吧。
我想,當年那個江湖術士並沒有說錯,如今的我,真的已經站在了世人豔羨的高位,享世人所不能享的榮華。
如若不是,如今處於廢嫡的關鍵時期,他需要靠著她來拉攏民心,或許,我的榮華會不止於此。
那天在思渺軒內的種種,已經說明了一切,那一耳光,將我心底一直積壓著的怨氣、不安、卑躬屈膝統統都打掉了。
我的雙手,緩緩的撫上了自己的小腹,我的孩子,將不會再經歷我曾經經歷過的種種貧瘠掙扎。
我曾不止一次的想,我的寶貝會是什麼樣子?
我希望他是個男孩子,有著如他父親一樣冷峻堅毅的眼,和優雅清貴的微笑。
肅肅如松下風,高而徐引。龍章鳳姿,天質自然。
我希望他,平安健康的長大,從皇子,到太子,最終君臨天下。
這便是,我全部的希冀。
所以,當疏影那樣冒冒失失的撞上我時,我真的是嚇壞了的。
肚子隱隱約約的作疼,我害怕得緊緊抓著紅茵的手,一迭連聲叫人去請太醫。
昔日種種的屈辱,不受控制的浮現在腦海中,我想起了那女子居高臨下的輕蔑笑意,她以為,慕容家的風光會是一生一世,她以為,如今失勢了就想來傷害我的孩子嗎?
“來人,給我把她拿下,打二十板子!”
所有人都怔住了,一個家僕訥訥地說:“杜小姐,她是三王妃的人”
“那又如何,她只是個奴才,蓄意謀害皇脈,已經是死罪了,我連罰都罰不得了麼?”我捂著肚子,咬牙道:“若是我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意外,你們是不是想我讓三殿下來罰你們?快啊!”
那些下人不敢再遲疑,按住疏影便動起了板子。
她的哭喊聲響起,我不禁打了個冷戰,不想再聽下去,轉身回了房間。
我承認,我是故意的,除了報復,還帶了些小小的試探。
那一日,他奔往韶儀館的身影給我留下太深的印象,我並不確定,那時的他,為的是慕容家,還是她?
女人或許天生就帶著攀比心理的,我想要知道,時至今日,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是比她還高了呢?
只是,我沒有想到,疏影會死。
除了入宮理政,他一直留在荷風軒當中,我心底沉寂許久的不安,重又一點一點氾濫。
我去荷風軒找他,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他,蒼涼而冷寒,眸光所到,讓人止不住顫慄。
才幾天的功夫,他卻瘦了許多,或許正因為如此,他的眉目之間多了幾分稜角分明的冷厲。
我哭著向他解釋,說我當時嚇壞了,說我不是故意的,說我根本就沒想到疏影會死。
過了良久,他才勉強開口:“你明天到普濟禪寺為孩子祈福,我不想他還沒出世便染上罪孽。”
他的語氣依然極冷,我卻因著這句話,重新燃起了希望。
第二天一早,我便帶著紅茵坐上小轎去往普濟禪寺,可是我沒有想到竟然會遇到劫匪。
他們的目標是我,讓紅茵回去報信:“告訴三殿下,想要他的女人和孩子沒事,就拿那份蓋有紅印的密函和名單來換,你這麼說他就知道了。”
紅茵跌跌撞撞的往回跑去,我並沒有掙扎,害怕他們的粗魯會傷到孩子,我順從而配合的隨著他們走上一處廢舊的城樓。
並不擔心的,我愛的人,是這天下最優秀的男子,沒有什麼是他做不到。
我只需要安心的等著,等他來救我。
可是,我沒有想到,我等來的不是他,而是哥哥。
我看著哥哥身後的精兵,啞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