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呢?”
哥哥一面發起攻勢,一面道:“殿下已經入宮將此事稟奏皇上,一會,驍騎營的兵馬準能趕過來!”
挾持我的大漢冷笑道:“就對付我們幾個人,也用得上驍騎營,兄弟們,咱們面子可真大,可是——”
他的刀往我的頸上逼近了些:“狗急了還會跳牆,這麼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三殿下就不擔心我一怒之下殺了——他連自己的骨肉也不顧了麼?”
我看著遠方,腰挺得筆直,輕輕開口:“他會來的。”
那個大漢嗤笑了下:“你倒是挺自信,他若是會來,何必費事進宮,就下面這些人也夠我們死的了,不過你可別高興得太早,就算要死,我也會拖著你陪葬的!”
我沒有說話,依舊看著遠方。
自信?
我只是,只是不想絕望。
雖然佔著地利的優勢,但畢竟人數懸殊過大,除了顧忌我在他們手裡哥哥的人不敢強攻以外,勝敗幾成定勢。
挾持我的大漢眼見得自己的兄弟一個個的倒下,猩紅著一雙眼操起刀吼道:“老子這就拖著三殿下的女人和孩子一起陪葬,也算是值得了——”
“等等!”
我忽然急迫的出聲制止了他,他順著我的眼光一道看向遠處,一人一騎正以不要命的速度飛馳而來。
漸漸的近了,我的心卻瞬間沉入谷底,馬背上的人,並不是他。
那是原來韶儀館的侍衛,叫李虎,高大而純樸的青年。
我記得他,為了拉攏人心,我記得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溫柔的對他們每一個人笑。
只是,似乎他不在韶儀館當差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了。
“不要殺她!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三殿下的!你們放了她”隔了老遠,他便聲嘶力竭的喊著。
“你胡說什麼!”哥哥憤怒的回頭衝他吼,而就在那時,一支羽箭瞅準了時機,直直飛往他沒有防備的後背,狠狠沒入,然後穿透了他的身體。
“哥哥”
我的聲音喚不回他,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倒下,死不瞑目。
李虎顯然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突變,然而事發之際,他已經到了城牆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咬咬牙,跳下馬來仰頭道:“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三殿下的,你們放了她,要我做什麼都行!”
挾持我的大漢笑了起來:“不是三殿下的,難道是你的不成?”
李虎年輕的面容上,立時紅白相交,低下了頭不敢看我。
那大漢大概也沒全信,卻偏偏嘴巴上不饒人:“我說三殿下怎麼捨得不顧這麼個大美人的生死,原來她肚子裡的種是偷來的,哈哈”
我幾乎要暈過去了,雙手的指甲深深的嵌進掌心當中,可我根本就察覺不到疼,我只是死死的瞪著城牆下的李虎:“你在胡說什麼?”
他卻忽然對著我跪了下來:“杜小姐,是我對不起你,那天晚上我聽到你哭,我只是想要來看看你出了什麼事的,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知道你把我當成了三殿下,可是我、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後來我害怕極了,天還沒亮我就去跟三殿下請罪,三殿下原諒了我,只是將我調到了傾天居,命令我跟誰也不準說這件事後來沒多久你懷孕了,秦總管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回老家可是,可是我算著日子,那孩子,那孩子可能是我的,我我本來一輩子都不會說的,可是如果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三殿下的,他們是不是就會放了你”
他後面說了些什麼,我一個字也聽不到了,周圍的人是什麼樣的表情,我也看不見了,我想起了我告訴他我懷孕的時候,他面上的笑,我想起了他要我來普濟禪寺為孩子祈福時,眸中的冷意。
原來,這就是我的一生,我以為我終於得到了,到頭來,卻只是一場笑話。
我轉頭對著挾持我的那個大漢柔柔一笑:“你知道,我這一生當中做得最後悔的一件事是什麼嗎?”
他看著我的笑容,有片刻的失神,怔怔問:“什麼?”
我狠狠的將自己的頸項撞上他手中的尖刀,在漫天紅意中,我依舊微笑,唇邊的弧度愈深:“就是剛才我對你說的那兩個字‘等等’”
番外 關於蘇修緬1
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不是邪醫谷谷主。
我那時病得快要死了,躺在簡陋的醫館當中等爹孃回家拿錢,可我怎麼也沒等到,我等來的,只是醫館的先生嫌惡的指使下人將我扔出了門。
“既是沒錢,那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