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的話,目光無限眷戀地停留在我的身上,“她愛的是你,縱然我再怎麼對她,她也不會把愛從你身上轉移過來,我已經盡力了,覺得好累”
我低下頭,什麼都不想說。
出了病房,我在醫院的電梯門口跟米蘭狹路相逢,我這才知道她傷得不輕,頭上臉上全蒙著紗布,只露出一雙美麗空洞的大眼睛。要不是她攔住我,我是斷然認不出她來的。
我們相互對視著,殺氣騰騰,大有決一死戰的意味。我不太明白她怎麼能用如此仇恨的目光刺殺我,難道她以為是我叫人弄傷了她?
米蘭痛苦地扯動著嘴唇,想對我說什麼,卻因為剛剛縫過針無法張嘴說話,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從我身邊昂首走過去。我轉身正想進電梯,卻猛然看見祁樹禮就站在不遠處打量著米蘭,他很“欣賞”地目送米蘭遠去,嘴角還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我心裡咯噔一下,此君的表情無疑洩露了他心裡的秘密,別人看不出來,我卻是太熟悉不過了,每當他用那樣的目光去打量一個人時,這個人八成就有麻煩了,或者說已經有了麻煩。
“你是不是做得太狠了?”我走過去責備道。
“沒事,傷口不是很大,我已經派人從韓國請來了最好的整容師,”他若無其事地瞟了我一眼,絲毫沒覺得哪裡不妥,“可能要花我幾十萬呢,我保她舊貌換新顏,整出來的樣子比那些個韓國女明星不會差到哪去,到時候只怕她感激我都來不及。”
說著他居然還呵呵地笑了起來,好像他做的是善事,末了,又補充道:“我就是看不得她那張嘴臉,貪得無厭,賤!”
“可這不是君子所為!”我還是覺得不妥。
他冷笑:“君子?考兒,你跟我相處也有這麼些年了,我何時稱自己是君子?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的‘好’只是對你而言,撇開你,殺人放火我都不在話下。”
我橫他一眼,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臉色變得肅穆起來,“有個不好的訊息,想告訴你。
“什什麼訊息?”我本能地縮了下。
他看著我,眼神透著悲涼和無奈。
我一看他這樣子就急:“什麼事啊?你快說!”
他嘆口氣:“從紐西蘭傳來訊息,Steven他他母親病危”
我用所有報答愛
我用所有報答愛(1)
耿墨池的病情時好時壞。
又先後兩次進了搶救室。
我更加不敢將他母親病危的訊息告訴他。
有一天他的狀況較好時,對我說:“我這幾天老做夢。”
“你都夢見什麼了?”我故作輕鬆地問。
“我夢見我母親了,”他神情恍惚,嘴角微動,吐出每一個字都很吃力,“她可能不太好,躺在床上,不停地朝我招手,我我忽然好想見她,算算看,我已經半年多沒去看過她了”
我瞅著他發愣。腦子裡反覆閃現耿母端莊優雅又傷感的面容,在紐西蘭相處的那一個多月,她如聖母般的美麗和慈愛讓我倍覺溫暖。我甚是感嘆,難道他們母子有心靈感應,這邊病入膏肓,那邊也生命垂危?
忽然覺得他們母子好可憐。
一個在海外鬱鬱寡歡了半生,一個被病痛折磨至今,彼此連見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沒有,莫非是老天的蓄意安排?莫非他們母子真要到天堂去相聚?
他何其的敏感,我六神無主的樣子讓他察覺到了什麼,目光犀利地在我臉上掃來掃去,疑惑地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抬起頭,躲躲閃閃,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有些不悅:“怎麼了,有什麼事就乾脆點,幹嗎吞吞吐吐?”
我知道瞞不住了,心一橫,支吾著說:“前兩天,從紐西蘭傳來訊息,你母親她老人家”
“別說了,我知道!”他打斷我,閉上眼睛,眉心都在跳,“她過了,是不是?”他低聲問,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又是一場空前的災難,我幾乎可以聽到他內心山崩地裂般的聲音。
“不是,還沒有,她只是想見你最後一面”
“知知道了。”
耿墨池喃喃的,淚光閃動,強忍的悲痛又怎麼藏得住。他扭過頭,想必是不想讓我看見他脆弱的樣子。
“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你沒事吧?”我擔憂地看著他。
“沒事,讓我靜會兒就好。”他蠕動著嘴唇,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