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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她鬧什麼?”

保姆搖頭,又說:“不清楚,只聽到他們在爭遺囑什麼的。”

“沒錯!”祁樹禮剛好走了過來,揹著手,神色很冷酷,“米蘭逼耿墨池修改遺囑,她知道耿墨池一個子兒都沒留給她,想搶在他嚥氣前扭轉乾坤。”

我氣得渾身發抖。

這個女人,怎麼如此貪婪,就算是想要財產,一定要用這麼激烈的方式嗎?自己的丈夫多活一天,她都看不過去嗎?明眼人都知道,耿墨池不是一個守財的人,他不給她錢,只是想維護自己作為丈夫的最後一點尊嚴,因為他左手給她錢,她可能右手就給了她的日本情人中田。沒有廉恥的女人!

我直奔米蘭下榻的酒店。可是在酒店門口,我卻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一輛救護車被人群圍著,一個滿臉是血的長髮女子被幾個穿白大褂的人抬進救護車。我的心一緊,擠過去想看個究竟,傷者的臉沒看清,卻看到了她指間的碩大鑽戒,不用問別人,我已經知道她是誰。

我傻了似的站在人群中,目睹救護車呼嘯而去,感覺不到悲傷或者焦急,只覺得一顆心像灌了鉛般,沉重得就要窒息。

我怎麼能夠輕鬆得起來?

開懷大笑嗎?

我做不到。

是誰做的呢?

我不知道。而頗具諷刺性的是,接米蘭去醫院的急救車正是白樹林醫院的,她跟他的丈夫躺在了同一家醫院。我將這事告訴祁樹禮,他表現得很平靜,只淡淡地說了句:“這種女人,不會有好結果。”末了,又補充一句,“別告訴耿墨池。”

晚上我終於可以進特護病房見耿墨池。他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鼻腔中插著氧氣管子,床邊的架子上掛著輸液瓶。

他的臉很平靜,見到我時還吃力地擠出一絲笑容:“你走,我沒事。”

我知道他是不願意讓我看見他這麼痛苦。

可是我真的捨不得,哪怕多留一刻也是好的。因為跟他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珍貴,值得我用全部的記憶去收藏。他卻一直讓我走開,走開。原來他也是個狠心腸的人,掙扎到最後,什麼都無能為力,只是讓我走開!

我不走,撲在床沿,握著他插著針管的手,就是這雙手,曾經無數次地被我撫摸過,還是那麼的修長,卻因為過於消瘦,指關節的骨頭突兀得觸目驚心,“別讓我離開你,也別為難自己,什麼都不重要了,真的,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放手吧,讓自己輕鬆點有什麼不好?”我將他的手貼著自己的臉說。

他無助地望著我,長而悲地嘆口氣:“如果米蘭有你一半的善良,我也不會這麼對她本來我將她以後的生活已經作了妥善安置,足可以讓她的下輩子衣食無憂,沒想到她並不滿足,竟然逼我修改遺囑,我本不是個在乎金錢的人,可她實在太貪得無厭了,她拿著我的錢自己揮霍還說得過去,可是她,她你能理解的,這對我是一種恥辱,縱然我有對不住她的地方,她也沒有權利讓我到死還戴綠帽子,我也沒有義務拿錢給她和中田花天酒地”

他越說越激動,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呼吸很重。

我連忙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何必呢,不就是錢嗎,給她就是讓自己解脫吧,你難道到死還要被她纏著嗎?還有什麼比自由更重要的?”

他說:“那你就錯了,考兒,我不久於人世,只要躺進墳墓就可以徹底地擺脫她,至於我的心,從來都是自由的,因為她從未擁有過我的心,她沒資格,她不配!”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把目光投向站在身後的祁樹禮,期望他能幫我勸勸,可是祁樹禮開口卻說:“你說得很對,不能這麼便宜了她,否則她會以為這個世界全是以她的意志而存在,何況她還是把錢拿去給小白臉花,憑什麼!”

我瞪他。他沒理會,繼續說:“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不要太為這件事煩心,我敢保證,她不會從你這多拿走一分錢,她也必定跟你離婚!”

“不勞你費心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能處理好。”

耿墨池感激地笑了笑,又把目光投向我,伸手輕撫我的額頭,虛弱地說:“她最近瘦了好多,還煩你多照顧她一點她這個人呀,從來不會憐惜自己,Frank,我把她交給你了,相信你能讓她生活得很好的,對嗎?”

我看了看祁樹禮,立即被他的表情嚇住了。他眼眶陡然通紅,眼角滲出晶瑩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悄然淌下,他當著他昔日的情敵淌淚?

“你不要說這種話,現在還不知道誰能最後留下來照顧她呢?”他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