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什麼契機,讓她徹悟通明,可是明白了就好。
裴煙一笑,眼淚就沿著嘴角滑落下來,好不狼狽的模樣裡,卻好像還有三月的春花,那般燦爛和痛心的模樣狠狠的擰在一起,就如這麼多年,她摸爬滾打的歲月。
對著黎雨珊張開了手臂,她淺淺的笑著,相顧無言,所有的情緒都包含在這一個蓄勢待發的擁抱中,緩緩的攬著自己姐姐的腰身,黎雨珊將肩膀靠在了裴煙的肩膀上,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的姐姐,還是那麼的好看。
“我跟你一起走吧,我照顧你,我不能看你受欺負。”
黎雨珊不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裴煙會不會相信,自己是真的想要跟在她的身邊,不讓她受欺負,裴煙淺淺的笑了,心底裡全是滿足,她本就是個容易滿足的女子,此時妹妹給自己的關心,就好像將她那角關於親情的空缺補了上來。
“不用了,我走了,你和舅母好好看家,這裡以後就是我的孃家了,我要是想家了,自然就會回來的。”故事的最後,所有人都笑著哭了。
這中間一路的苦澀,誰人知道,這中間所有的一切,又有誰能明白,還有這中間這一路的邊走邊哭,還有誰看見了,不過還好,到最後,全部都笑了。
笑了就好,笑了,就證明,所有痛過的都過去了。
裴煙從來沒有過一刻,像現在這一刻這般,狠狠的鬆了口氣,到現在所有人都有了自己的歸宿,也都了自己最為美好的收尾一筆,只是不知道,自己和傅亦辰的收尾一筆在哪裡呢?傅亦辰說過要娶自己,可是婚禮呢?現在孩子都有了,卻還沒能見到婚禮的一個背影。
她不是什麼矯情的人,不需要什麼世紀婚禮,可是那時一個名分,是一種勇氣,是一個能讓她腰桿筆直的站在他身邊的名分,也是一種牽著他的手堅定的走完一生的勇氣。
“裴煙現在已經懷孕了,再過一段時間,這肚子就越來越大了起來,到時候再舉行婚禮就不是很容易了,你準本的怎麼樣了。”
傅亦辰的父母果真說話就是鐵板釘釘的人,現在她們說接受裴煙了,會對裴煙好,就真的接受了裴煙,對裴煙好,一時間,大上海的流言蜚語又興盛了起來,離開了夜上海半年時間的夜玫瑰,也在一瞬間變的再次爆紅的起來。
卻不是在夜上海那種奢靡的地方,而是在上流社會的差錢飯後中流行了起來,像傅亦辰那樣的家庭,到最後接受了裴煙這樣一個媳婦,這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又是一件多麼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一時間,就連大上海各大報紙的頭條,都刊登上了裴煙和傅亦辰婚禮將近的訊息,裴煙不是沒看到這樣的訊息,就算是走在街上看見了,也只是淺淺一笑罷了。
著歲月實在是太猖狂,就這樣將一個天不怕,地不怕,遇見南牆都要去撞一撞的姑娘,磨合成了現在這樣安於現世的模樣,這世上,當真是沒有誰,可以生來倔強,就這麼一直倔強到底的,就算是這份倔強的心性,還留著,經歷和很多事情的人,也都已經沒有心思和力氣去爭論那些東西了。
裴煙輕輕的靠在夜上海的大橋上面,當年她曾看過太過風流情史,都和這座大橋有關,多少痴男怨女,不顧門第的反對,在這裡私定終身,又有多少鴛鴦,因為頂不住現世的荒涼,頂不住世俗的壓力,在這裡,斬斷情絲,兩廂放手。
裴煙靠在這個欄杆上面,輕輕的拍著,此時已經夕陽西下,有金光淺淺淡淡的鍍在她的臉上,恬淡安詳,倒真是有一種將欄杆拍遍的情潮。
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她笑的更加淺淡,陽光有些溫暖有些刺眼,讓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張開了手臂,感受著橋上的清風,和落日餘暉鍍在臉上的好心情。
然而雙眼閉著閉著,裴煙就感覺到了身後的不對勁,這氣氛實在是太過怪異,怪異的同時又是那麼的熟悉。
輕輕的睜開了眼睛,她猛然轉身,就看見了站在自己身後的段雲峰,段雲峰也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裴煙,他老早就聽說傅亦辰攜妻子回到大上海了,卻沒有想到,著偌大的傷害,他們兩個人,就能在這裡單獨遇見。
傅亦辰攜妻子,攜妻子,想到這裡,他低頭淺淺的笑了起來,這笑容裡,包含了太多的東西,只是雙眸中,卻是平淡的波瀾不驚,不過裴煙卻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想些什麼,她還能想起她當初害怕他的時候的模樣,那麼的心驚膽戰。
一步步向著裴煙靠近,他眉眼如畫,不再如當初那麼清冷強硬,竟然有了一絲絲關於人氣的柔和,這是裴煙不敢想象的事情,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