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什麼事,能夠將這麼男人改變。
“一封請假信,就這樣讓我的夜上海失去了一員大將。”他眉眼輕佻,就連笑容都是輕佻的,裴煙也是一愣,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會在這裡和自己說笑話。
“歡場自古以來就是新人換舊人的地方,裴煙也老了,不再是當初那麼年輕鮮活的歲月了,這將軍元帥的位置,還是能者居之吧。”夜上海就像是一方小小的社會,聚集了形形色色人,你方唱罷我登場,只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劇場,裡面好多逢場作戲的人。
“你老了嗎?”他細細的將她看著,內心如此的柔軟,另一個女人的面龐就這樣映入了自己的腦海中,還記得她不算堅強卻故作筆直的脊樑,還記得她一個人在夜上海和那些歌女格格不入的時候,被那些歌女欺負過後那種不服輸的申請,和眼前的這個女子是這麼這麼的像,他甚至都快要分不出來,自己是先愛上她,還是她?
罷了罷了,不管是那一個,自己現在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她也過上了她想過的生活,眼前的這個不管是自己先愛的,還是後來,都是和自己無緣的。
還能想起來她和她拿著包包將自己趕出門口的那夜,那種狼狽,是他有生以來有一回,感覺到羞辱的同時,還有些新鮮。
“卻是是老了,很多事情都力不從心了,現在也找到了個差不多的男人,也打算安個家,好好地過上相夫教子的日子了。”她笑的從容不迫,也不是那種在夜上海的時候的那種假惺惺的笑,她是真的過了開心了,舒心了吧,不管遇見什麼事情,她都是溫婉的笑著的。
段雲峰看了看手中的東西,眼眸暗了暗,第一次,在裴煙還沒有開口趕他離開的時候,他主動開口打算離開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你一個人在這裡小心些,讓你的男人來陪陪你。”
他雖然不知道傅亦辰去了哪裡,但是他知道傅亦辰不是不願陪眼前的女人的,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他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卻發現浮現在他面前的根本就不是當初那個如同暗夜綻放的玫瑰一般的妖嬈魅惑的裴煙,也沒有他和她的過往,而是另一張臉,另一個眉眼,也是眉眼清揚的笑著。
她笑著向他伸出手,說兩個同樣孤家寡人的人可以湊在一起走一走,那一刻,是裴煙的生日,他的心裡痛著,卻在看見她伸出在自己面前的手那一刻的時候,猛然發現,自己缺少的,就是這麼一雙手,告訴自己,寂寞有我。
在沒有看到裴煙之前,他還以為自己會放不下,放不開,還以為自己只不過是找了一個替代,但是現在在他真真正正的看見裴煙的時候,他再也不會去嫉妒她眉目間的滿足,也再也不會去考慮那個男人得到她是多麼的幸福。
她裴煙二字,並不是幸福的代名詞,就算是不擇手段的得到了這個人,也未必會幸福,就好像當初,他得到了那個女人的人,他以為,傾盡所有的真心,去給她最好的,她就能愛自己,就能夠在乎自己,可是到最後還是發現,自己是錯的。
他永遠都在做錯的事,走錯的路,就好像當初對裴煙的那種義無反顧,也好像當初對裴煙的那種窮追不捨,到頭來,除了對自己的苦苦折磨還剩下什麼。
他也淺淺一笑,也任由清風撫在臉上,才發現,人生,當真是安靜一些的好,歲月靜好,才是真真正正的追求,現在他也算是歲月靜好了吧。
“段雲峰。”裴煙的目光有些暗沉,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話要說,可還是叫住了她,有夕陽映在她的臉上,比她眉目間的春情還要瀲灩,將她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光彩,段雲峰迴頭眯起了眼睛,這個女人當真是屬於陽光的,只要是有陽光的地方,就一定會有她瀲灩的姿態如花開奢靡,灼灼其華。
還記得看見她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女子不應該是屬於這種地方的,那一瞬間,就被迷了眼,實在是太過耀眼了一些,就像是一團濃烈的火,和他寂寞的生命,成了鮮明的對比,到今天,心死才發現,當初的那個自己,只是不甘寂寞的想要將這個女子留在自己身邊罷了。
他生來太過寂寞,看見這個熱烈的女子的一瞬間,就想要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想要讓她陪著自己,想要讓她將自己寂寞的生命點亮,卻沒有想過,她這份耀眼,在自己的身邊是不是還會如此。
現在想想,自己當真是錯的離譜,這個女子,應該是屬於陽光,怎麼可能和自己在一起呢?自己是屬於黑夜的,就算是要一個情感熱烈的女子,也不會是裴煙這種濃烈似火的。
裴煙也不知道自己叫住他是為了什麼,只是想起了那天那夜那風,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