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溫順的龍闖闖,遲早早也頗感意外,清了清嗓子,命令道:“站過來。”
他懶懶的下床,站在她面前,低著頭方才比她膝蓋高了那麼一點點,怎麼看都讓她有種虐待兒童的負罪感。
“咳,”遲早早假意咳嗽一聲,一本正經的說,“臭小子,你可有話要說?”
龍闖闖抬頭瞟了她一眼,搖頭。
“臨陣脫逃是男子漢所為嗎?”遲早早一把奪過他懷中的枕頭,拿出母親的氣勢,沒好氣的教訓道。
☆、女人,果然好騙
“臨陣脫逃是男子漢所為嗎?”
“不是。”龍闖闖老實地說。
“丟下孃親自己跑是孝順嗎?”
“不是。”
遲早早很滿意,兒子還是很聽話嘛。
於是,她點頭又問:“以後遇事還像今天這樣嗎?”
“會。”龍闖闖毫不遲疑。
“嗯,這就對你說什麼?還會?你這臭小子,你忘了你媽我是如何艱辛地生下你的?這麼沒良心的話你也說得出來?你掛在嘴邊的大男子主義呢?你個尊貴的雄性連這麼點擔當都沒有?虧得你還是螭吻皇族,所有吉祥物都你這樣,那還能辟邪保平安嗎?”
遲早早喋喋不休的一通河東獅吼,龍闖闖突然握住她的手,正兒八經的丟擲一個強硬的事實:“孃親,我還是個孩子。”
是啊,他還是個孩子呢,遲早早皺著眉頭,而且才不過出生了七天,自己責怪他實在不應該啊。
“而且,我幫孃親保護了小妹。”他繼續說。
遲早早更自責了,逃生是動物的本能,螭吻在尊貴也是獸,小闖闖能保護妹妹為她解憂,是多麼懂事的小孩子啊,她實在不是個好孃親啊。
“孃親,”龍闖闖湛藍湛藍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望著她,道,“你是在責怪寶寶嗎?”
這小鬼頭叫孃親的聲音格外的動聽,說著小妹慣用的小軟話,遲早早的心瞬間淪陷了,把小枕頭還給他,抱起他軟軟的小身子,放到自己的床上,“孃親沒有怪你。”
“真的嗎?”像是突然被小禍水附身了一般,龍闖闖可憐兮兮的問道。
要不是他臉紅得可愛,遲早早一定會凌亂的,她把蛋殼中偷看的小禍水也抱起來,給兩個寶寶蓋好被子,才和衣躺在他們身邊,把要教訓兒子的事兒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當然是真的,快睡覺吧。”
看著兩個絕代風華的寶寶,遲早早突然有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其實,有兩個娃也不錯。
“孃親,寶寶想要聽故事。”裝睡的凰小禍從被子裡探出小腦袋,抱住她的胳膊,撒嬌道。
淡淡的笑了笑,遲早早摸摸她的小腦袋,認真地哄道:“好啊,等寶寶睡著了,孃親就給你講故事。”
“嗯,那寶寶睡了哦。”凰小禍摟著她的脖子,天真地眨眨眼。
“睡吧。”遲早早慈愛的點頭。
然後,一大一小兩個二貨幸福的相擁著,都睡了。
龍闖闖小手扶額,嘆息道:“女人,果然好騙,笨得驚世駭俗啊,還好我隨父皇。”
次日,遲早早醒來就看到一雙充滿了哀怨的大眼睛,正是她家可愛的小禍水。
“怎怎麼啦?”她被看得渾身不自在,還特別的心虛。
“孃親騙我,”凰小禍搖著粉嫩嫩的小唇瓣,委屈地說,“昨天小禍寶寶睡著後,孃親沒有講故事給我聽。”
“其實我講了,你睡著了沒聽到。”遲早早掩飾性的岔開話題,勾起她一縷頭髮,詫異地說,“你這頭髮的顏色,似乎比昨天淺了些。”
☆、我不想負責
“你這頭髮的顏色,似乎比昨天淺了些。”
“咦?”凰小禍也疑惑的把玩著長髮,顯然也好奇得很。
遲早早這才注意到,不光是她,龍闖闖的髮色也變淺了。
“怎麼會這樣?”
“不用大驚小怪,”龍闖闖伸了個懶腰坐起來,吹了吹額前頭髮,道,“我們是螭吻皇族,來人間總需得做些改變的,世上的人頭髮多是黑白二色,我和小妹這髮色招眼了些,在人間多有不便。”
小傢伙一掃昨晚的溫馴,恢復了冷傲。
“是這樣嗎?”遲早早將信將疑,即便是自然改變,他們年幼,也該是黑髮才對啊。
想起昨兒再見那妖孽男子,她又釋然了,或許他們化作常人,天生就是白髮吧。
羅依姑姑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