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煜冷冷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這麼一點小傷他受得住,低下尊貴的頭顱,繼續安撫喝醉之後全然變了個樣的花雲裳。
怎麼說呢,這樣的她,像極了某種小動物,貓兒?狗兒?
“本宮的好皇姐,人家那可是自己的王妃,你切莫跟皇兄置氣,免得”自取其辱。
這話是夜煌說的,他算是席上最無趣的人了,臉上不帶一絲兒緊張,正如他來時所言,完全是個看熱鬧的。
“好你個夜煌,連你都不向著本公主!”夜念奴皺著一張臉,雙肩耷拉著搖啊晃啊的,對著高位上的男人撒嬌道:“父皇,你也不幫著念兒嗎?”
呆愣的夜慤帝這才反應過來,這是頭一次見自家女兒在人面前吃癟,這銳親王妃可真是個寶,有趣,有趣啊。
見其只是捋著鬍子笑,夜念奴更加不快了,走到自己位置前的小桌上,一把推到了所有杯盞,任由瓜果點心散落了一地。
“念兒,休要胡鬧。”怎麼說也是宮宴,夜慤帝不能由著女兒胡來,關鍵是身邊的蘭貴妃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今晚的主角是他的兒子,若是夜念奴搶去了夜煜風頭,就怕她事後不擇手段。
“父皇,念兒哪裡是胡鬧?你可知這個討厭的花雲裳根本就不是皇兄的王妃!”夜念奴說,急吼吼的,聽起來像是在氣頭上的話。
儘管如此,一群大氣兒都不敢出的大臣們,卻突然就活躍了。
顯然,這是大夥兒共同的疑惑,只是沒人敢做這出頭鳥,幸而有這個口無遮攔的公主殿下,不管是氣話與否,到底是把花雲裳“假死”還是“冒牌”的事推上了風口浪尖。
“哦?那你倒說說,她怎麼就不是了?”夜慤帝也像是信了,蘭貴妃也感興趣得很,平素對這公主無話可說,這時也問道:“公主可有證據?”
這時的蘭貴妃是矛盾的,怕自家兒子弄了個假的王妃被拆穿了,又怕這個性情大變的“花雲裳”遲早會害了兒子。
是以,她又想在陛下面前除了花雲裳,又怕牽連到夜煜。
“這還需要什麼證據?花雲裳早就死了,這會子又冒出來,不是假的是什麼?”夜念奴理所當然的說。
“公主所言甚是,我看以前的花雲裳可沒現在的大膽,不但敢直視陛下,還敢對公主不敬,說不定啊,她根本就是銳親王手下的棋子”丞相拉了把自家兒子,紅子楚卻不願住口,“父親大人,孩兒說得不對嗎?銳親王妃死了多日,突然出現還與往日截然不同,這不是假冒的,還能借屍還魂了不成?”
他這話一出,宴上有靜默了幾許,倒是依然鍥而不捨的咬著夜煜手指的花雲裳眼睛一亮,笑眯眯的望著紅子楚,驚叫道:“咦?你怎麼知道?”
☆、卿本佳人
花雲裳眼睛一亮,笑眯眯的望著紅子楚,驚叫道:“咦?你怎麼知道?”
花雲裳這話把紅子楚噎了一下,倒是那個胸大無腦的夜念奴公主得意洋洋的叫起來,“看吧看吧,她自己都承認了,這世上哪有什麼借屍還魂,她這麼說,定然是做賊心虛了呢!”
“賊?誰呀?”花雲裳迷醉的眨眨眼,在眾目睽睽之下,上前幾步,雙手捧起夜念奴的手,深情地說:“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夜念奴氣結,一把甩開她的手,嬌斥道:“膽敢說本公主是賊,你好大的膽子?別以為皇兄一時護著你,你就在本公主面前裝瘋賣傻,本公主告訴你,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誅九族的,皇兄他休想護你!”
夜煜皺眉,欲言又止。
“誅九族?”花雲裳按了按被三公主殿下吼得發昏的太陽穴,迷茫的看了眼夜煜,指指他又指指自己,說,“公主殿下,他是我的夫君,你是他的妹妹,說起來,我們同為一族,真要是誅九族,那豈不是連你連太子連同陛下,也應該”
“大膽!”蘭貴妃忙出聲堵住了她即將出口的大逆不道之詞,“來啊,銳親王妃口不擇言,衝撞了公主觸怒了龍顏,押下去聽候發落。”
她這麼做明著是懲罰花雲裳,實際上卻是怕花雲裳多說多錯,連累了自家兒子。
“陛下面前,恐怕還由不得貴妃娘娘發號施令吧?”丞相豈會看不出蘭貴妃心思,不卑不亢的對她的命令提出了質疑。
“丞相大人所言甚是,銳親王妃言語不當,行為不淑,還請陛下發落。”
太子黨另一代表人物,是夜國一位德高望重卻已經沒有實權的老將軍。
夜慤帝有些不悅,雖說蘭貴妃素來無禮慣了,但這樣在百官面前不給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