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年約二十五六,眉眼與趙嫣容頗有幾分相似,聽她問起,低低的聲音說:“是臣婦不好,來得太早,吵著娘娘了。”
趙嫣容看著她,目光柔軟下來:“您能來宮裡頭看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裴氏是她生母的親妹妹,性情溫和柔軟。堂堂冠軍侯府嫡小姐,趙尚書的正妻,偏偏家裡有個手段了得的得寵妾室膈應著,又沒有本事壓制。
要說趙逢春不過一個鄉下土財主的兒子,也就是有兩筆文采,長得道貌岸然,若不是被冠軍侯相中招了東床,他哪有這樣的好命可以青雲直上,三十幾歲就掌管了戶部還進了政事堂?
趙嫣容撇了撇嘴。
侯府大小姐病逝之後,趙大人又求娶了妻妹,只可惜,這個繼室跟他亡妻一樣的軟面性子,被一個賢名壓著,明明丈夫事事寵著妾室,管著內宅被處處掣肘,還一點不敢對孃家說。以至於裴宜一直覺著這個妹夫人還不錯,一力地幫襯著他。
屁!
“前些時候聽說娘娘鳳體違和,臣婦一直想進宮,老爺都不許。求了你舅舅,你舅舅也不肯見我。”說到這兒,裴氏又抹起了眼淚,“好不容易聽說您沒事了,臣婦在家裡哪坐得住?”
“不是因為段氏又找您麻煩?”趙嫣容由著丹楓給她挽發,半是調笑半是正經地問她。
她被關在昭陽殿裡,裴氏不知道緣由,父親和舅舅一定是知道的。
那時候她連性命都不能自保,父親和舅舅一定也是如履薄冰一般。如果皇后咒殺皇帝的罪名成立,不止皇后要死,皇后的孃家、舅家一樣逃不出生天。
父親和舅舅當然也沒心情會去搭理裴氏。只是父親也一樣沒心情去理段氏。
如果段氏夠聰明,就不應該在這種時候再撩什麼事端。
所以看著裴氏直搖頭,她就笑了起來。
“娘娘,今兒挽個飛仙髻吧,看起來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