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得越早,像他這樣不爭不搶的,反而成了最大的贏家。
趙嫣容知道,李睿的上臺,後面有不少她舅舅冠軍侯裴宜的助力。否則以趙逢春那樣的滑頭作風,皇帝也不會選他的女兒當皇后。
誰叫裴宜沒女兒呢,只好退而求其次,娶了他姐姐的女兒。
裴宜心疼外甥女,在她出嫁之前耳提面命,讓她找合適的機會提出來給魏太妃上個尊位,以報答她對皇上多年養育關照之恩。
其實這就是舅舅在點撥她,將皇上藏在心裡的心事透露給她,讓她找到合適的機會賣老公一個好,這樣皇上必會感謝她,進而對她更敬愛一點。
多好多貼心的舅舅啊,只可惜原本那個趙嫣容並不想討好皇帝,也根本不想費心找個什麼合適的機會。
於是在新婚之夜,皇帝剛剛掀了蓋頭之時,就這樣板著臉不避不忌地說了出來。
氣得皇帝拂袖而去,如果不是怕帝后不和的名聲傳出去不好,新婚之夜皇帝鐵定要換個宮室去睡。
魏太妃是養過李睿沒錯,但李睿被先帝記在了章太后名下,所以李睿的養母加嫡母就只能有章太后一人。
這時候來說皇上您其實不是太后養的,是魏太妃養的,這不止是打皇帝的臉,更是打太后的臉。
皇帝雖然很想孝敬魏太妃,但皇后這一出是將他和魏太妃推到風口浪尖之上,非但不是幫他,反而是害他。他怎麼能不氣?
至於太后,更不必說。兒媳婦剛進門就對兒子說,她才不是你媽,你媽是別人
章太后能喜歡這個兒媳婦那才叫腦子變成了渣。
所以說,原來那個趙嫣容,根本不是來當皇后的,就是給皇帝和太后添堵,求速死的。
想死吧,又不想拖累孃家和舅舅家,死得都這麼憋屈。
有多大事啊,非要自己找死。
其實想過好日子也很簡單,把太后忽悠住了,等皇帝坐穩了天下,一個當明君,一個做賢后,各管各的一攤子事兒,誰也不煩誰,互相架著,彼此撐著,你愛寵那個美人兒都行,只要讓我能過得舒心快活。
可惜前主兒行事太偏激,既得罪了皇帝,又開罪了太后,宮裡兩個能當靠山的都被她作沒了,還要她一點點收拾爛攤子
nozuonodiewhyyoutry?!
真是想偷點閒空兒也不行啊!
趙嫣容搖了搖頭,對木蘭說:“本宮身子好些了,過幾天就帶著宮妃去給太后娘娘請安。”
木蘭應了說:“奴婢這就讓人去各宮通傳。”
少監又問:“那這鳳印?”
“你將本宮的話說與皇上聽吧,他會明白的。”趙嫣容嫣然一笑,原本蒼白木然的臉上頓時添了幾許靈動。
“今天是初七了吧。”看趙嫣容在打哈欠,木蘭便去幫她將髮髻散開,卸下簪環首飾,扶她躺下。
“是,今兒是初七。”
“嗯。”趙嫣容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問,“宮妃是什麼時候要來請安的?本宮又是要什麼時辰去給太后請安的?我怎麼記不大清了呢?”
就聽見木蘭的聲音漸行漸遠:“娘娘,各宮娘娘們是逢雙日的辰正來給您請安,每個月的初一、十、十五、二十,您要帶著各宮主位去給太后娘娘請安。巳時初刻能到長樂宮就行了。”
只聽清了這些,趙嫣容已沉沉睡去。
*
趙嫣容是被哭聲吵醒的。
那哭聲也不是很大,斷斷續續的抽泣就像三更半夜還在嗡嗡作響的空調外機聲那樣令人心煩。
所以儘管她還很想繼續這樣睡下去,但也勉強地睜開了眼睛。
視線漸漸清晰起來,隔著重重紗帳,她看見離自己床頭不遠處,坐著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子,正垂頭拭淚。
大腦有一剎那當機,不過很快又照常運轉起來。
抬起手,將床帳邊上的金絲流翠細繩拉了拉,殿內立時響起了清脆的鈴聲。
“娘娘醒了!”在屋裡伺候的丹楓立刻將雲煙羅魚鱗綃紗帳掀開,以鳳頭金鉤掛好。從門外頭魚貫而入四個宮婢,端熱水的,捧手巾的,拿著漱口青鹽的。
這陣仗她也是過了好幾天才適應。萬惡的封建社會特權階層,真是太奢侈太浪費太奢靡太特麼舒爽了。
姿態優雅地起了身,伸開雙臂讓宮女幫她換了寬鬆的外袍,趙嫣容扶著那原本哭泣的婦人的手背,坐在了寬大的酸枝花梨大妝臺前。
“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