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這句話。”
尉遲鎮說完之後,轉身便欲離開。
薛逢扭頭看著他堅毅背影,忽地喚道:“尉遲鎮。”
尉遲鎮腳步微微停下:“有何指教。”
薛逢道:“為什麼對小丫頭這樣好,不要告訴我,你對她動了心、不在意她的容貌之類的假話,我是不會相信的。”
尉遲鎮雙眸一眨,道:“薛公子這話,也有人同樣這般問過我,你想知道那人是誰嗎?”
薛逢眉頭一皺:“嗯?”
尉遲鎮負手而立,身形如淵渟嶽峙,淡淡道:“東平王也這樣問過我。薛公子你不覺得古怪麼?為什麼你跟東平王都要為了無豔之事而追問我之真心,你們,表面上口口聲聲說無豔容顏醜陋,說她不堪配我,說我看不上她,實則究竟為何?為什麼要如此看重這個問題?莫非你們心中也為了小丫頭而擔心嗎?又或者,是不想看小丫頭身邊有人纏著?”
薛逢眸色微變,道:“哈,我不過隨口問問罷了,尉遲大人這樣,莫非是因情人眼裡出西施,自己看上那丫頭,就以為別人也會跟你爭搶麼?”
尉遲鎮道:“我倒是並沒有這樣想過,卻反而是薛公子你自己說了出來,莫非這正是薛公子的本意嗎?”
薛逢皺起雙眉,尉遲鎮最後看他一眼,轉身而行。
薛逢提高聲音道:“那你現在又想如何?去救人?”
尉遲鎮道:“我在京中自不像是薛公子這般長袖善舞,但卻更不似薛公子一般坐視不理。”
薛逢道:“別忘了,你不過是個地方守將,敢在京中造次,便是找死。”
尉遲鎮道:“那就試試看罷。”
尉遲鎮邁步欲走之時,卻又停下,目光看向屏風之側,黑暗中,有道影子若隱若現,不留意的話絕看不到,那人平常打扮,面容瘦削,並不出色,正是薛逢那近身的僕人。
尉遲鎮冷笑道:“薛公子之前說不許外人入內,恐怕也只是支開我的說辭?”
薛逢隨著他的目光看去,也看到那僕人,便道:“我的確想支開你,但是此處也的確不許外人入內,尤其是男人。”
尉遲鎮道:“那這位大概不算在內?”
薛逢道:“不錯,他是個閹人。”
尉遲鎮想來想去,沒想到這一點。看那侍從站在牆角,如木雕泥塑,一動不動,他便只淡哼了聲,出門而去。
屋內,薛逢看向僕從:“為何這麼快回來,事情辦妥了?”
僕從道:“如您交代,三殿下接手了。”
薛逢嘆了聲,不再言語。
僕從察言觀色,小心問道:“公子不放心麼?”
薛逢輕輕一笑:“我現在不知道,究竟該不放心誰,是他還是她?或者”
僕從自然不懂,卻也不敢再問,雖不敢問,但卻隱隱覺得,薛逢如此,必然跟方才的尉遲鎮脫不了干係。
僕從便道:“公子還是把碧遊青鸞叫來伺候為好,若是方才那人意圖不軌,小人又不在公子身邊”
薛逢道:“你說的不錯,你去吧,把她們兩人叫來,你就回府去吧。”
僕從遲疑,薛逢見他不動,便又道:“不必忌諱,他問什麼,你就照實說便是了。”
僕從面上仍是猶豫之色,默默低頭道:“小人告退。”
僕從離開之後,薛逢獨自一人坐在屏風之後,望著面前那一地碎裂的水晶,燭光下琳琅滿目,竟比完整時候更璀璨奪目。
薛逢一笑,喃喃道:“真是古怪,像他這樣的人,居然會為了那小丫頭被人如此著急地護著,究竟是什麼感覺呢,只不過,他一片心意,那丫頭估計也是不知道的吧。”
門被打破,冷風從湖上襲來,陣陣吹拂。薛逢身子微微瑟縮,抬手握了握臂膀,搖曳的燭光中,忽地浮現那雙晶瑩清澈的雙眸,薛逢微微怔然。
湖面長廊上,兩道窈窕身影極快靠近,侍婢碧遊跟青鸞兩人聯袂而至,見水晶門碎裂,薛逢獨自靜坐,兩人即刻分開行動,一個去取外裳給他披了,一個忙去挑爐煮茶給他暖身。
薛逢望著兩個丫鬟忙成一團,心中卻恍恍惚惚想道:“她們又是不是真心實意,一心為我著想的?”
皇宮,將近子時,本該萬籟俱寂的宮闕,卻起了一陣奇異波瀾。
無豔望著簾幕背後走出來的女子,卻見她一身華服,雍容高貴,氣勢逼人。
榻上的李世元道:“皇后,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無豔看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