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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月,她看唐寅的目光透著欣喜,彷佛是在心中盼了許久終於得以見面,他暗歎一聲,道:“衡山不曾來麼?”

“林俊林大人回了長洲,衡山去作客了。”唐寅拉著周文賓,“來來,我正繪一幅新圖,你看看如何設色才好。”

周文賓笑道:“問錯人了,你該找衡山才是,你還不知我不擅丹青?我哪知道如何設色?倒不如陪我喝幾杯的好。”

唐寅笑道:“少來謙虛。你是不為則已,為之則一鳴驚人。我知道你疏懶不願作畫,至於設色,你是行家裡手,託辭也要看人不是麼?”

顧湘月湊上去一看,失聲道:“這不是孟蜀宮伎圖麼?”

畫上四個女子,兩個正,兩個背,還未上色,只是繪了個輪廓。她之所以認識這幅圖,是曾在外公家見外公拿著一幅高仿與古玩收藏家討論了一個下午,故而印象深刻。

她察覺自己失言,忙捂住了嘴。

“湘月姑娘,你為何知曉我這幅畫名?”唐寅奇道,“我前後想了三個名字,最先想的是簪花宮伎圖,昨夜想的是侍宴宮伎圖,俱覺欠缺,今早才定了下來,不曾告訴任何人。”

周文賓也好奇地看著顧湘月。

顧湘月與周文賓沒大沒小慣了,又曾聽周文賓說唐寅是恃才傲物之人,見唐寅神情凝重,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得罪了他,怕他生氣,囁道:“唐公子,不會我猜中你就要棄用這個名字了吧?這是昨夜我睡著後夢到的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人告訴我的,他拿著一幅一模一樣的畫說讓我鑑賞,我又不懂,他很失望地走了。千真萬確!”

唐寅一愣,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我為何棄用?此乃天意也!”轉頭對周文賓笑道:“逸卿,你看這位湘月妹妹一臉驚惶之色,真將我當作老虎了,我是伯虎,非大蟲也!姑娘無須如此。”

顧湘月一笑,道:“我才認識你,哪知道你兇不兇?”

周文賓笑道:“湘月,你往後便知,說到憐香惜玉,子畏江南第一啊。”

唐寅笑道:“過獎過獎!”

周文賓笑道:“你若要作畫,我便還去看看衡山回來不曾,半日水路,我想湘月也累了,今日還是早早歇了,明日再聚不遲。”

顧湘月忙道:“我不累!不累!你跟唐公子好好說話吧,我沒關係,我喜歡聽你們說話。”

唐寅笑道,“好你個周逸卿,難得回來長洲一趟,你卻只忙著找衡山,豈不是厚此薄彼?難道我與你便不是至交麼?今日若不陪我一醉方休,往後休怪我不認得你。”

周文賓笑道:“我自然是客隨主便,只是怕給伯父伯母嫂嫂添了麻煩,明朝我們相約在衡山府上再喝個酩酊大醉不好?”

“不妨!”唐寅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約過老祝、昌谷再去叼擾衡山不遲。家裡便有,反去別處,嫌錢多的慌麼?你來了家父家母很是高興,至於內子,讓她暫住別院一夜便是。”

顧湘月奇道:“內子是老婆麼?唐公子,你結婚了?”見周文賓拿眼瞪她,咕噥道:“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唐寅忍俊不禁,道:“方才在外面遇到的那位便是內子。我已然成家。”

顧湘月笑道:“果然郎才女貌啊!唐夫人又溫柔又漂亮,配你這大才子剛合適。”

唐寅笑道:“姑娘謬讚了,小生擔當不起。”

周文賓這時看顧湘月,她滿面喜色,並未因唐寅成家而表現出失落傷感,又覺奇怪。

細想不過是唐寅名聲在外,人們都想見上一見,顧湘月也只是慕名,並不是真個將唐寅當做意中人,他卻想到愛慕之情上去了,不由好笑。

這時顧湘月卻在往地上看,看有沒有唐寅扔了不要的墨跡,拿回去可以賣點錢。見角落裡一團紙,忙過去撿起來揣在袖中,周文賓忙道:“湘月,這是做什麼?太失禮了罷?”

唐寅笑道:“湘月姑娘,那只是我方才剛拆開新買來的宣紙外包著的紙啊。”

顧湘月滿臉通紅,摸出紙團來還給唐寅,周文賓忍不住大笑起來,道:“湘月早已聽過你的才名,想是有意收藏你的筆墨,卻揀了團廢紙如獲至寶,豈不有趣?”

唐寅也笑起來,道:“湘月姑娘,真是如此麼?”

顧湘月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急忙道:“唐公子,我知道你一字千金,不求什麼,揀點你不要的回去就好了。”

唐寅微笑道:“說什麼一字千金?不過是閒人自娛罷了。唐寅能得姑娘青睞,萬分榮幸。衡山曾說‘願為識者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