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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周文賓也走了出來,與她並肩而立,指著遠處的一座山,“那是女幾山!你看山腰上兩株青松,一高一矮,姿勢呈相互依偎纏繞,故而叫做仙侶松,據說若是七夕能在樹下許願,便能相伴終老。”

顧湘月用手搭著涼棚看,果然看到那兩株松樹。高的還有根旁枝似乎像在摟著那矮的肩膀,頭靠著頭,狀態親密。

她嘆道:“可惜沒有照相機,想必過幾百年後這松樹早已不存,不然我把這裡弄成個旅遊景點,專門吸引情侶,賺很多很多錢。”

周文賓早已習慣了她奇怪的言語,也不以為然。

那艄公搭話:“周公子,又去長洲找唐公子文公子麼?”

周文賓笑道:“正是!楊大叔,你那打漁的親戚幾時若再撈得新鮮的鱸魚,可送來寒舍麼?價錢上絕不虧了大叔。”

那艄公笑道:“公子記性倒好,前次只隨便一提,不想公子便記住了。公子若是喜歡,往後我那外甥打到的鱸魚只給周府留著可好?”

周文賓微笑道:“那敢情好!先多謝楊大叔了!只是家中只要幾尾嚐嚐鮮,若是打得多了,還勞煩令外甥替我送些到文府上,文公子若問起,便說我已經將錢結了,過後找我來算便是,其餘的還是留給大叔那些老客罷。”

顧湘月笑道:“你不送給唐公子麼?只管文公子?”

周文賓笑道:“你不知衡山,我送去給他,他自會分給子畏與老祝,這都是我們之間的慣例,也免卻楊大叔的外甥麻煩不是麼?”

那艄公又笑道:“周公子的話我記下了。瞧著公子身邊這位姑娘與公子倒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知這位是”

周文賓笑道:“女幾山頭仙侶松,玲瓏姿態立青峰。遙見璧人映清影,不知歸航可相逢。”

顧湘月道:“你在說什麼,公子?”

周文賓溫和地看著她,道:“我說那仙侶松遙遙看到我們站在船頭,便問我們回來的時候還會相逢麼?”

“那可不?”顧湘月笑道:“我們總不成一輩子呆在蘇州吧?”

事實上週文賓的心思是:這時仍能雙雙站在船頭欣賞景色,不知何時或許只剩他形單影隻了,但顧湘月哪裡曉得?

她的心情一直是飛揚的。

到了蘇州,也許便能再碰到那個書生,興許他根本已不記得只是見過三次說話不到十句的她,但能再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兩人晌午才由周府出來,因此到達蘇州後已是掌燈時分了。

周文賓帶著顧湘月先去文府,文府的對面就是河堤,很清靜,大門外放著兩盆青青鬱郁的草,顯得十分樸質。

老管家告之文徵明出門訪友去了。周文賓心想定是約在唐寅家中喝酒去了,又帶著顧湘月去唐記酒家。

進了門就碰到唐寅的父母,周文賓忙施禮笑道:“唐伯伯,唐伯母,小侄又來打擾了。”

唐寅的父親唐廣德忙笑道:“二公子客氣了,你光臨寒舍是我們的福分,寅兒在屋中。”

周文賓身份是尚書公子,二老只是做小買賣的商人,因此即使周文賓與唐寅交情甚好,兩位質樸的老人也不敢直呼周文賓的名字。

顧湘月也向唐寅的父母行了一禮,這二位長輩一看就是本分的人,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見了周文賓這樣身份的人,便有些卑躬屈膝,哪怕他是兒子的至交好友。

走到後院,迎面便碰上一個少婦,只見她雖布衣布裙粉黛未施,卻甚是娟秀溫婉,給人以眼前一亮的感覺。

周文賓又忙施禮道:“唐家嫂嫂,小弟不請自來,攪擾了。”

這少婦微笑還禮道:“週二公子說的哪裡話,外子在屋中作畫,他方才還唸叨著你。快去罷,我去溫些酒來。”她又是淺淺一笑,低頭去了。

顧湘月低聲道:“她是誰?”

門吱呀一開,走出個青衫書生,笑吟吟道:“逸卿,來了!”

這位書生相貌清秀,長身玉立,年紀與周文賓相仿,一襲洗白的布袍半點也掩飾不了他的意氣風發。

顧湘月心想:這就是唐伯虎!原來他並不是如傳言中一般擁有八房嬌妻美妾,生活質量應該也不是很如意,就是人長得倒是還好看。當然,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指不定來日他就發達了。

周文賓笑道:“子畏,我又來叨你酒喝了。”

“這位姑娘好面生啊!”唐寅笑看顧湘月,“進屋再說。”

周文賓笑道:“這是我身邊新來的湘月。”

他看了一眼顧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