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欺近身前的時候,安以然禁不住驚叫出聲:
“啊,你你過去,不準過來,走開走開”
擋在胸前的手臂連連朝沈祭梵推去,卻怎麼也推不開壓近如泰山一般的火熱身軀,仰頭,露出慘白的臉,聲音急切中已帶哭腔:“沈祭梵,你不能這樣,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你不能總這樣仗勢欺人,沈祭梵”
雙手手心死死抵在沈祭梵胸膛,眉眼盡顯恐慌和焦急。熟悉的壓迫感陡然間將她侵襲,連他噴薄而出的熱氣都點點落在她臉上。眼眶裡一片溼意,霧氣氤氳。
“我非要仗勢欺人呢?”沈祭梵伸手卡上她脖子,順勢捏住纖巧的下巴,拇指輕輕磨蹭。溫軟幼嫩的觸感從他指腹間往全身竄去,眸間神色一暗再暗。
“你我會告你的,沈祭梵,你不介意你的名聲受影響嗎?”但凡有身份的人,都介意著名聲。安家就是最好的例子,安家會了為了名聲連子女都趕出去。
“有什麼關係?”沈祭梵壓迫感極強,情緒卻從一開始到現在半點沒有改變。
安以然咬著唇,眼底被他激起了點點怒意,狠狠抿了下唇,說道:
“你這樣針對我到底是為什麼?我什麼都沒有,你就算把我逼死了也得不到什麼,你為什麼要徒勞做這些?你的公司,有那麼多的事等著,你為什麼偏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我不值得的,沈祭梵。難道你真的想讓那樣的事人盡皆知嗎?我說得出就做得到,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你不要以為我不敢。”
“你敢。”沈祭梵很確定回應,聲音還是沒有半點別的情緒,平淡還帶著略顯公式化的敘述。鬆開手,微微啟開了些身體,看著她的臉說:
“我喜歡你的身體,今晚陪我,五十萬給你,公平交易,嗯?”
安以然在他話落時臉色慘白得過分,眼底的屈辱瞬間翻湧而出,咬著牙狠狠瞪著這個傷人於無形的男人。身子微微一挺,伸手猛地甩上他的臉,“啪--”一聲悶響在狹窄的空間顯得格外刺耳。安以然怒目橫瞪,眸中似要碰觸火花來:
“你混蛋,下流,無恥,冷血,卑鄙去死吧!”
不解氣,還不怕死的伸手狠狠推了他一把,下一刻反手摸著車窗下面的按鈕,匆忙中一通亂按,竟然在他身軀籠罩的巨大黑影壓過身來時開啟了車門。安以然幾乎還是連滾帶爬的從車裡跳出去,滾地上,狼狽的爬起來快步跑開。
沈祭梵眼眸中瞬間被陰霾填充,露出嗜血駭人的目光:該死的,小畜生長出鋒利的爪子,開始撓人了啊。
安以然一口氣跑出了兩條街,回頭看沒人追來時這才慢下來,而眼淚也在此時奪眶而出。他眼裡,她果然就跟出來賣的女人沒什麼兩樣,她就是那樣的女人沒有任何區別。可笑的她當初在他身邊時做的那些不切實際的夢,他怎麼可能會對她有一點點特別?他能眼都不眨一下就殺掉那麼多人,那樣的無情冷血,怎麼可能會有人的感情?怎麼可能會對她有特別的感覺?
真是痴心妄想!
伸手狠狠擦去狂湧而出的淚,滿腔愛慕換來這樣的結果,真是夠諷刺的。
擦掉眼淚後重重的吐出氣息,能怪他嗎?怪不著,是她自己想多了,他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她只是個暖床的,是她自己被表象迷惑了,看不清現實。
沈祭梵捏緊的拳頭鬆開又捏緊,剛硬臉頰繃得鐵緊,在盡力剋制心底翻湧的嗜血情緒。車內就跟開足了冷氣一般,陰森森的駭人。
沒過多久,人回來了。
安以然帶著淡淡的笑容跟沒事兒人一樣自己貓腰坐進車裡,淡然的笑著說:
“好啊,今晚我陪你,然後你給我五十萬,我要現金。”頓了下,又補充說:“銀貨兩訖,這是你以前說過的話。我希望今晚過後,你別再來找我,我真的已經,很厭煩你了。一點新意都沒有,我要找下家,比你,更好的。”
沈祭梵那胸口啊,簡直就跟火山口似地,被熊熊烈火燒灼著。眉峰處青筋立現,剛硬的臉頰緊繃到一個極處。傾身而近,伸手瞬間扣上她下巴,一把捐狂怒火燒得眸底通紅,怒氣當即噴薄而出:
“找下家?比我更好的?嗯?倒是想通了,看到自己的潛能了?你以為什麼人都能出來賣的?你不看看你在床上那要死不活的樣子,經得起幾個折騰?想靠身體賺錢,你以為就是脫光衣服躺床上就行的?”
安以然心就像被他無情的言語剜了個大洞,血肉模糊著。幸好,幸好已經痛麻木了。眼底淡淡的愁緒湧出,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低聲道: